顾海身在朝中,曾和太孙有过几面之缘,对太孙的体味,远赛过太夫人。
太夫人顿时耸然动容:“情势真有你说的这般严峻?”
“恰好宁姐儿不知何故,死活不肯,我也只得歇了这份心。”
和聪明人说话,无需说的过分直白。
顾海在三兄弟中,年纪最小,论资质倒是最出众的。行事果断,周到狠辣,有他脱手对于沈家,太夫人也确切无需忧心。
顾海要比太夫人沉着明智多了,淡淡说道:“宁姐儿让人送他到普济寺里住下,拜了慧平大师为师,做了俗家弟子。慧平大师精于佛法,医术也非常精通,学问赅博。有他细心教诲,毫不弱于任何名师大儒。”
“记取,将事情做的隐蔽些。别被外人看出蛛丝马迹。”
太夫人眉头略略伸展开来。
明显,两人都想到一起去了。
“我们留他一条性命,又为他安排了如许的身份,让他正大光亮地活在世人眼中,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
顾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然道:“沈家人明知故犯,其心可诛。看在莞宁的份上,不便对沈家赶尽扑灭,不过,必必要狠狠地给沈家一个经验。这点小事,母亲就不必操心了,都交给我吧!”
又抬高了声音说道:“太子殿下才调不算出众,又迷恋女色,沉迷炼丹之道。皇上对太子很有些不满,如果不是因为太孙一向从中周旋,只怕太子殿下的位置早就岌岌可危了。”
太夫人没有假装听不懂,低声叹道:“不瞒你说,我本来属意的是齐王世子。我一向感觉,他们两个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情分分歧旁人,今后结成伉俪,是天造地设的良缘。”
慧平大师身为一个研讨佛法的高僧,学问再好,对科举测验却不精通。顾谨言跟在慧平大师前面,能学到很多东西,却也断绝了科举之路。
太夫人执掌侯府中馈多年,天然不是那等心慈手软之辈,闻言淡淡道:“好,此事就交给你。”
顾海点了点头。
顾海点点头:“母亲说的是,她想死早就死了。”
太夫人也笑了起来:“是啊,堂堂太孙,在我面前执长辈礼,对我恭敬有加,我另有甚么不对劲的。”
顾海目光微闪,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实在,莞宁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做的再多,也不如嫁一个快意郎君。”
顾莞宁对这些不感兴趣,对朝政却如此灵敏锋利,乃至大胆到暗中派人调查齐王父子。真不知该说她甚么是好了。
太子才调平平,不得圣心。
顾海应道:“这是天然。”顿了顿又说道:“我听方氏说,明天上午,太孙殿下特地来看望母亲。”
“老三,宁姐儿再聪明,毕竟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女人家,这些朝堂上的事,她必定是不懂的。”太夫人低声道:“她派出去的暗卫,还是由你来掌管的好。”
顾莞宁命人暗中盯着齐王府和齐王藩地的动静,到底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还是有先见之明?
一举两得的功德,何乐而不为?
一个十三岁的闺阁少女,闲来无事操琴下棋打发时候,或是女红刺绣,或是读书作画,都不算希奇。
太夫人神采庞大,好久,才叹了口气:“罢了!宁姐儿必然会安设好阿言,我也不必过问了。”
会不会有藩王是以生出异心,动了夺储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