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也叹道:“不怕夫人笑话,我也有些怕二蜜斯。”
顾谨言看着顾莞宁毫不踌躇的背影,心中一阵凄惶。
二蜜斯虽是闺阁少女,身上却有种令人凛然的严肃气度,令人望而生畏。
可沈氏骗不了本身。
郑妈妈也无计可施,不过翻来覆去说些安抚的话:“夫人不消担忧。哪怕是二蜜斯猜到了一些内幕,她一个没出阁的女人家,莫非还能到处鼓吹不成。夫人的名声毁了,第一个被影响的就是二蜜斯。”
“你昏睡了五天,这五天里只喝了汤药,米粒未进,身材必然很衰弱,临时别说话。”
她既担忧顾谨言的病情,又怕沈青岚的出身被泄漏出去。一想到那天顾莞宁如有所指的指责,更是心惊胆战。每天都寝食难安。
一张熟谙的脸庞映入视线。
顾莞宁淡淡说道:“你已经醒了,我就放心了。明日再来看你。”
顾莞宁没有再安慰甚么,转头叮咛小巧:“你去正和堂一趟,奉告祖母一声。就说阿言已经醒了,让祖母不必担忧。”
顾谨言哑然无语。
沈氏用帕子擦着眼泪,一边低声说道:“说到底,老是我命苦。好不轻易熬到顾湛死了,觉得能和五哥岚儿相聚,没曾想竟会被阿言发明了。”
顾莞宁心中冷冷一笑。
“郑妈妈,此事如何能怪你。”
“阿言既是醒了,应当没甚么大碍。”沈氏自我安抚:“我去不去看望都无妨。”
在如许的关隘,总得先顾着儿子才是。
“现在你总算醒了,我这就让人去正和堂送个口信。祖母也能松口气了。”
郑妈妈略一踌躇:“要不,老奴悄悄出府一趟,看看五舅爷和青岚蜜斯现在如何样了。”
沈氏长叹一声,想到顾莞宁,内心又是一阵错愕不安:“郑妈妈,我这几日内心总有些不安。不晓得莞宁到底晓得了甚么。”
顾谨言本就心虚,见顾莞宁这般冷酷,更是惴惴不安。
又过了两日,顾谨言终究从昏沉中醒了过来。
他和姐姐的豪情当然是极好的。但是,他已经承诺了沈氏,毫不将奥妙流露给任何人……这一踌躇,顾莞宁已经站起家来。
从顾谨言的角度,只能看到顾莞宁略显冷酷的侧脸。
顾谨言动了动嘴,声音微小:“姐姐……”
高烧已经退了,不过,身上另有些余热。一张小脸瘦了一圈,只余巴掌大。一双大眼中尽是茫然,过了半晌,才渐渐有了焦距。
沈谦父女再首要,也及不上顾谨言。儿子才是她此生的依托和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