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先生大惊,仓猝撩起长衫,小跑着出了塾屋,穿过大街,赶到自家小菜园时,兴善正拿根扁担伸下井筒,青山死命抓住扁担上的铁钩,兴善用力拖住拔上井来。老先发展长叹口气,身子软瘫地斜倚在一旁的土墙上。青山像个落汤鸡,浑身颤抖,牙齿颤抖。瞥见冯老先生,颤抖着说:“冯先生,我错了,你打我戒尺吧。”老先活力得声音颤栗,“滚!快回家……换衣服!”
冯老先生站在塾屋门口看着镇静失措的孩子们,厉声喝问:“怎不见青山、青莲?”孩子们神采大变,默静坐下,面面相觑。
门外有人咳嗽,是冯老先生,手里提着青山的书包,身后跟着青莲春堂。
月姑恨恨说:“甭管他,让他本身穿去。”拉起松绮走出去,一边数说,“十多岁了,不小了!看青莲,才多大哩……这俩孩子的事,抽暇我好好跟你说一说,你帮我管束他,总得让他好好成人哟!”
松绮近前喊声:“青山,让妗子看看……淹着没有,碰破了那里?”
冯老先生接着说:“松绮,你是城里来的教员,新派青年……我来是想求你,既然在这里住着,能不能帮我管管孩子,教他们学点新奇知识,我也见地点新学问新体例……”
月姑赶快迎上:“您老咋来了?我正想带青山去给您赔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