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不晓得为甚么,我感觉很不安……”韶华道。自从得知宁湛要来炎塚原,她就莫名地感觉不安。
“嗯。”韶华抱着云风白的手还在颤栗。
宁湛活力,妒忌之火再一次冲昏了脑筋。一想到韶华和云风白朝夕相处,他就感觉心中妒忌,痛苦,不能容忍。但是,他还是考虑到大局,没有下定将“忘忧”给韶华的决计。固然红娘子一再包管,忘忧不会对人产生任何伤害,但毕竟在现在的局势下,韶华作为一军统帅,她产生任何一点事情,都会摆荡军心。
月光之下,韶华赤身坐在云风白面前,她乌黑的胴、体上模糊可见交叉的伤痕。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是武将的功劳,也是战神的烙印。
韶华站在烛火中,不晓得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惊骇,她的手在微微颤栗。云风白握住韶华的手,将她拥入怀中。韶华将头埋入云风白的胸膛,他的暖和让她放心了很多。
宁湛悄悄地站着,他的眼中阴暗不见光亮,不晓得在想甚么。沉默了半晌以后,宁湛呼唤了侍立在华舍外的宫人:“来人,去将朕为大将军筹办的昆仑觞拿来。”
云风白抱紧韶华,“从现在起,我将化为你的盾,随你上疆场,与你同存亡。不管是端木寻,还是龙断雪,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韶华心中气愤,她思考了一会儿,对田济道:“加派三千兵士,去往泽地驻守。玄龙骑如有意向,立即前来禀报。”
星月暗淡,风声寥寂。
云风白刚想开口,女婢在门外拍门:“大将军,田将军有事求见。”
龙断雪夜袭岘水上游的据点,大败王师以后,玄龙骑士气大振。旬日以内,龙断雪一鼓作气,将王师逼回炎塚原以北。因为宁湛在奤城中,韶华不敢冒险开战,只能坐守戚城,张望情势,再图反击。
云风白晓得宁湛冒险来到炎塚原是为了韶华,他莫非觉得来到炎塚原,就能让韶华转意转意?抛开私家的设法,云风白也感觉作为一个夙来沉着谨慎的帝王,宁湛这一次的作为真是非常不明智。
“韶华……”云风白欲言又止。
戚城。王师营。
“不如,我们……”不如,我们现在就分开赤城。这一句话,云风白很想说出来,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现在的局势下,韶华不成能抽成分开。
宁湛拍开泥封,酒液澄彻,金红如血。宁湛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木匣,木匣中装着忘忧。他将‘忘忧’丢入了酒中。‘忘忧’融入酒液,无色有趣,无形无影。
“遵旨。”一名侍卫领命而去。
“方将军平身。”宁湛道。
方鸣一愣,随即垂首道:“末将遵旨。”
轩窗边,锦榻上,韶华偎依在云风白的怀中,神情那么和顺,那么幸运。
“我这张盾牌不大,但充足庇护你。”云风白笑道。
“我在这里,你不要惊骇。”云风白安抚韶华。
红娘子很高兴。因为龙断雪传信说,做完了这一件事,她便能够分开玉京,获得自在了。暗藏在崇华帝身边,谨慎翼翼,战战兢兢的日子,终究熬到头了。固然,这五年里她也玩得很纵情,——看别人不幸,用蛊毒折磨人是她的兴趣。——但终归不如在清闲谷安闲清闲。
“不如甚么?”韶华问道。
“嗯?”韶华昂首,望着云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