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走出议事厅时,青阳俄然道:“如果非得这么做,那为兄去越国,你留在景城。”
韶华仓猝拿起舆图,拂去上面的茶水,再将舆图放回。
韶华笑了笑,起家向外走去,“事情就这么定了。”
言谈毕,送走使者,一向没有作声的青阳再一次诘问韶华,仍旧是那一句:“你筹办去那边?”
韶华道:“紫塞上的这盘棋,对于我们来讲已经是死局,持续再对峙下去,除了弃城,别无贰法。一旦弃城,再想收回,难于登天。死局的独一破法,就是‘乱’。打乱这盘棋,打乱轩辕楚、崔天允的上风,乱中和局,或是重来。”
守兵们不敢怠慢,仓猝将火羽呈给韶华。
韶华沉默半晌,昂首迎视青阳,“我领白虎、骑,逆丹水而上,去越国攻邺城。”
韶华转头:“如何夺帅?疆场比武?”
轩辕楚和崔天允本就貌合神离,今次合作只是基于好处不异,轩辕楚的话传入崔天允耳中,崔天允勃然大怒,两人今后重生嫌隙。轩辕楚、崔天允固然心分歧,但此时的计谋却分歧――耗战。等候更冷的寒潮到临,等候景城食尽粮绝,不攻自破。
青阳望着韶华,紧紧诘问:“你筹办去那边?”
韶华道:“我的目标本来就不是邺城,只是逼轩辕楚撤兵回越国,使越国、禁灵的攻城之盟分裂。我只是想乱了这盘死棋。”
韶华望着青阳,安静隧道:“师兄,我给郡主写了一封信,但愿她能够出兵助你守景城,使者来给我答复……”
紫塞再次飘雪的那一天,玉京的使者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景城。使者一行有十余人,因为门路险远艰巨,个个尘灰满面,怠倦不堪,他们带来的是几道嘉奖和鼓励的圣旨。据使者说,他们分开玉京时,还才刚入暮秋。
纸上是一阕词,笔迹是宁湛惯用的瘦金体飞白,“桂花香冷月如弦。一曲缘散情不竭,千古痴心天亦怜。纵是尘凡风骚客,也羡银河鹊桥仙。执子之手不知年。”
韶华道:“掌控为零。冬不宜战,邺城又是被重重拱卫的王都,不到八万白虎、骑如何能攻得破?”
韶华瞥见火羽,大喜:“开城门,请来者进城!”
青阳一怔,缓缓坐下,回想起了旧事。韶华从小棋艺就臭,青阳却总爱拉她下棋,他不像宁湛,会让着她,或是用心输给她,更何况两人还赌了将门的体力活。每次老是韶华铩羽,苦着脸包办了将门的统统重活、累活,青阳则落了个花底喝茶,树下偷眠的安逸舒畅。久而久之,韶华不干了,每次棋局一入困局,青阳眼看就要赢了时,她就伸手一抹棋盘,要么和局,要么重来。
莫非,这是一种兆示?颠覆在舆图上的茶水,勾起了韶华心中一向踌躇不决的战略――攻邺城,逼退轩辕楚,解景城之困。
青阳打断韶华:“这一次,为兄不会让你去冒险。按疆场端方,谁能夺帅,谁带兵出征。”
韶华提笔想写点甚么,心中千言万语,却没法成句。
韶华问道:“本将的要求,清平郡主是否同意?”
玉京使者拜别的第七日,景城外来了两人两骑,他们披着灰色的连头大氅,看不清模样。城楼上的兵士诘问两人的来源,两人没有多言,只是将一支火羽绑在箭上,射上城楼,“将这支火羽交给白虎、骑年主将,她自会晓得我们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