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觉寺表里都是萧太后的亲卫军,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如何能够会有歹人?宁湛不由得一愣,他摸不准萧太后的心机,只得含混地答道:“朕实在很想陪着母后,只是另有些政事未理……”
李亦倾朴拙隧道:“女人无妨随我去见父亲,我必然让父亲于殿前保举你。”
李元修只是一个行伍出世的莽雄,仰仗昔年在边戎立下的赫赫军功,以及与清王宁守绪的相互搀扶,才跻身于梦华的权势顶峰。一介布衣将军想在这股权势大水中立稳脚根,也只要将女儿送进宫中为妃嫔,以求将来诞下王子。夺目强干的李元修,还是低估了士族的气力,望着侍立在萧太后身侧的四名大内妙手,他毕竟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宁湛回了玉京,李元修留了下来。
李亦倾美目中也充满敬佩:“现在六国诸侯拥兵自重,各据一隅,将门弟子已经很少肯来玉京投效天子的了。先有越国轩辕楚,后有若国青阳,无不弃天子而投诸侯,实在让民气寒。女人出身将门,且又如此明晓大义,实在是我梦华之福。”
念及至此,韶华放轻了脚步。
说着,他向那华服少女伸脱手去,少女吓得瑟瑟颤栗,泪流满面。丫环见状,不由得急了,张口就向花中蝶的手咬去。
李亦倾感激地望着韶华:“女人的拯救之恩,亦倾难觉得报,所幸家父在朝中恬列将位,女人如有所求,家父必然会满足。”
“宝儿也感谢女人。不知,女人叫甚么名字?”丫环李宝儿眨着大眼睛问道。
“采花暴徒,死不足辜。”韶华皱着眉头收剑回鞘,她来到篝火旁,蹲下身替两名少女松绑。华服少女延颈秀项,修眉丹唇,美得比韶华都不由有些看痴了,她的气质神态中自蕴一股毓秀风华,一看便知是官家侯门的名媛闺秀。
接到女儿李亦倾被人掳走的动静,李元修立即从皇觉寺赶到玉明庵,里里外外折腾了几个时候,该杀的怠职保卫杀了,可疑的尼姑沙弥也用刑了,玄武骑也撒出去了,可就是没有追到贼人的蛛丝马迹。
宝儿喝彩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皇上本身回京去便是,哀家只要李大将军留下。”萧太后打断了宁湛的闪动其词,冷厉的凤目转向李元修:“大将军不会回绝哀家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吧?”
李元修强忍着一腔肝火,施礼道:“谢太后圣恩。末将辞职。”
玉京郊野的玉明庵,掩映在经冬犹翠的松树间。
副将仓猝跪下道:“大将军请息怒,玄武骑已悉数出动,信赖很快就会救回蜜斯!”
宝儿解释道,“我家蜜斯是当朝大将军之女,因为多年前许下的一桩心愿终究遂了,昨日出来京郊玉明庵还愿。哪知,傍晚俄然下起了大雪,阻了归程,就决定在玉明庵住上一晚,谁晓得,就赶上了这等事情。”宝儿气鼓鼓隧道,“那些保镳保护的确就是酒囊饭袋,归去后,我非得禀报老爷撤了他们!”
花中蝶笑道:“如果不知你家老爷是谁,我们还真不动你家蜜斯呢!”
韶华应道:“如此,就多谢了。”
瘦高男人猥、亵地盯着华服少女:“嘿嘿,我花中蝶采花无数,这等绝色才子,还是头一次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