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和云风白昂首了望,心中均有感到。
云风白喃喃吟道:“情如水,易开难断,若个知存亡。韶华,你醉了,必然听不见我在说甚么,有些话我一向想对你说……”
皇宫中夜宴歌乐,玉京中亦不宵禁,街道上游人如织,热烈不凡。夜空中不时有焰火绽放,顷刻芳华,让人赞叹,歌颂。
云风白抬头饮尽杯中美酒,道:“韶华,叫我风白吧,我已经不是玄门宗主了。临羡关相别以后,我回了一次天极门,将玄门宗主之位让给了师弟。”
韶华抬头痛饮,红莲般的唇角,流下一道银线。
韶华看得愣住,抬着头忘了看路,战马几乎撞上了一名行人。韶华仓猝勒马,那人一身连头大氅,看不清模样,站在路中间并不让步。
韶华笑道:“云宗主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呈现都这么俄然,让我吃惊。”
云风白一愣,望着韶华,仿佛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甚么,可惜那双黑水晶般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波澜,“这个题目,你应当问你的心,不该问我。”
弦月挂在夜空,如一钩淡色剪影,夜空如同墨浸的丝绸,星子似洒落的珍珠,美得素净而奥秘。
合法世人听得如痴如醉,在心中暗赞北冥国手的乐艺名不虚传时,乐工们的曲调蓦地拔高,从表情透明,万籁流转如寒竹冷露般的雅音,垂垂转化为雄浑开阔的典乐。编钟师广袖翩跹,黄钟大吕之声响彻云际。
云风白大笑,“本来,天极将门不但出将才,还出酒徒。”
韶华伸手抹去残酒,奇特地望着云风白,“你看着我做甚么?如何不喝?”
云风白重新拿起一坛酒,拍开泥封,欲倒入杯中,却被韶华禁止:“用杯不过瘾,不如直接喝。”
韶华见云风白醉得短长,塔楼上风又大,怕他睡在这里着凉,只好扶他下去。她将他的一只手搭在肩上,半抱半扶着他走向石阶,“别喝了,下去歇息吧!呃,你如何这么重……”
说话间,韶华已取过另一坛酒,拍开泥封,举坛向云风白笑了笑,“有酒有友,长夜无荒。”
韶华巧遇云风白,非常欢畅,拉他回京畿营一醉方休,云风白欣然相随。
云风白刚说了一个字,醉后身材落空均衡力,直直地向石阶下倒去。不幸韶华背对着楼下,只感到云风白玉山倾倒,天旋地转。她伸手去抓石壁,想稳住二人,但双臂被云风白紧紧困住,一时挣扎不开,只能束手待毙,沦为玉山下的捐躯。
崇华帝点头浅笑,萧太后眼中充满了赞叹,文武百官低声喝采,歌颂,诸国使者的神采如梦似幻,仿如正身在梦境中。
皇宫的方向又有华丽残暴的烟花升起,花火绽放在夜空的顷刻,如绣在黑绸上的精彩图案,但转眼即逝,顷刻芳华。
“钟鼓鸣兮福祚安康,龙凤翔兮长乐未央;
云风白望着韶华,一时忘了喝酒。
韶华站起家来,被冰冷的夜风一吹,脑筋复苏了很多,想起明日还要巡城,就想下去歇息。她摇摇摆晃地走到云风白身边,拍他,“风白,醒醒!”
日月明兮德音永昌,江河阔兮万寿无疆……”
穿戴百鸟彩羽霓裳的皇甫鸾檀口轻启,贝齿开合,唱着一支吉瑞呈祥的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