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窗外雨停,碧竹如洗,满园芳菲凋残大半,连桂花花也落了一地,如细碎的雪。
云风白一愣,玄理天机本是他善于,但对韶华倒是体贴则乱,初见时还能模糊瞥见她的命数,跟着心中渐生情根,他已没法再看出她的运气,“唔,这个……这个……”
韶华道:“誓词我也永久记取,没有健忘。我并不求你守诺,我只要你安然,欢愉。”
韶华闻言,道:“晓得了,我这就去。”
云风白道:“你在想甚么?眉毛都变成了蚯蚓。”
韶华排闼出来,云风白正倚着软枕,躺在月形轩窗下的胡床、上听雨。
韶华握住宁湛的手,笑了:“为了你,我不怕。”
宁湛不敢看韶华的眼睛,淡淡道:“李元修送来虎符,我就多在凝香殿呆了几日。李氏淑妃喜好制胭脂,调秘香,故而衣上沾了一些香料。对了,李氏还和我提及了你,说你曾在雪夜的山神庙中救过她。”
明天早上,主将府中一名善于命相的门客求见韶华,说她这几日有监狱之灾。韶华感觉非常荒唐,她迩来行事并无不对,死仇家李元修也不在玉京,并且再过数日就方法兵去景城,谁会在此时让她下狱?但是,这王谢客说得煞有介事,他向来善卜凶吉,预事如神,说得她心中蒙了一层阴雾。
云风白笑了,又吃了半块,“可我感觉很好吃。”
秦五退下后,韶华起家,向云风白告别:“你好好歇息,记得定时换药。有甚么需求,就叮咛秦五,不必客气。”
韶华望着云风白,“玄门中人都懂卜筮,风白,你看我比来会有监狱之灾吗?”
一阵北风吹来,韶华冷得打了一个颤抖,暗自光荣穿的是轻盔,不然必定会淋成落汤鸡。固然很想早点回到主将府,但韶华还是多绕了一条街,来到一家名叫瑞蓉斋的老字号糕点铺中,买了一斤桂花糕。
韶华对云风白的味觉产生了激烈的思疑,但他喜好吃,她内心甜甜的,总算没白淋这一场雨,受这一场寒。
韶华笑道:“别胡说。”
宁湛望着韶华,“这一战,危难艰险更胜临羡关,你怕不怕?”
昨天下棋,她又输给了云风白,承诺明天给他买瑞蓉斋的桂花糕。幸亏,云风白想吃的是桂花糕,如果像三天前一样,他想喝桃源渡的竹心酒,她还得骑马出玉京二十里,去桃源渡为他买酒。唉,愿赌伏输。
十今后,各国贺使接踵出发返国,皇甫钦和皇甫鸾也回了北冥,玉京中垂垂规复了安静。
韶华淡淡一笑:“很应景,暮秋里的雨,都是葬花雨,凋残了人间芳华。”
韶华轻声道:“这首曲子叫甚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