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埠?这是要坐船?
刘惜之一进到船舱就闻到一股饭香扑鼻而来,一张矮桌上摆了三菜一汤两碗白饭。
“表女人讽刺老奴了,老奴既没亲人,也无朋友,能有甚么事,甄府的事就是老奴的事。”
甄老太爷点了点头。
刘惜之点了点头,跟着甄老太爷上了船,只见甄府的大管家福伯早已候在此处。
“福伯一贯如此心细。”
刘惜之低头看了看极新的外套,微不成察地皱了皱弯弯的眉毛,外祖父不止一次绕在她的衣服上打转了。
“孙女正有此意。”刘惜之在甄府的半年模糊发觉福伯的职位不普通,固然他平时做的都是些管家该做的事情,但是他在甄老太爷跟前向来都不像奴婢,更像是朋友知己,乃至甄老太爷行事中会无认识地表示出对福伯的一丝敬意。不过这不是她最体贴的,福伯待她也是极好的,上一世打仗未几,每次来刘府传达外祖父意义的都是福伯,之前她很怕看到福伯的那一双眼睛,尽是怜悯,以是都挑选拒而不见,现在打仗多了,天然识得清,那不是怜悯,是对长辈的怜悯和不忍。
说到这个,福伯嘴角微微扬起,竟有了些笑意,“老太爷是前太病院院长,此次是受皇后娘娘所召。”
真老太爷笑了两声,有些不天然地别过脸去。
“上船后,吃点东西,身材就和缓了。”
……
福伯从船舱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身子虽小,却透着一股凛冽傲气。
“外祖父,早就过了晚膳时候,只怕吃的是夜宵了。”刘惜之撒娇道,“这是去那里呢?孙女跟着外祖父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饿着肚子呢!”
“外祖父要去给一个朱紫请脉。”说完,又深深地看着刘惜之,“我的孙女还是穿戴女装更都雅。”
刘惜之内心揣摩着,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响。
刘惜之技艺敏捷地跳上马车,她这半年除了跟外祖父学医以外,还加强了身材的熬炼,每天去平和堂存候之前都会在院子里踢半个时候毽子,虽比不上武人,但是不至于像畴昔一样娇气。
“福伯看起来像是有苦衷?”
想到这些,刘惜之内心竟生出几分对劲,但转眼,她又为本身的谨慎思而感到哀思。
“表女人,披上一件披风吧,今晚看起来虽没甚么风,但是也轻易着凉!”
刘惜之伸手接过福伯递过来的披风,很薄,刚好合适这类气候,多一分则热,少一分则凉。
甄老太爷笑起来有两道不深不浅的法律纹,刘惜之曾经讽刺道这是暮年要纳福的相,现在看来倒是有些焦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