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呢喃:“润儿,对不起,朕没能好好庇护你,对不起!”
冯润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她的目光焕散而茫然,她的神渺渺远远,没有边沿。此时现在的她,内心塞满了灰而苍茫的绝望。漫无边沿的哀痛,深切骨髓的热辣的逼真的痛。
冯润不敢展开眼睛。
“传尸”,也称“尸注”、“遁尸”、“风尸”、“沉尸”、“飞尸”,是一种没法医治的感抱病。
拓跋宏一下子红了眼眶,眼内尽是悲怆的神采。握着她冰冷的双手,声音不由哽咽了起来:“润儿,你如何病成这个模样了?”
没过量久,两岁的皇宗子拓跋禧立为皇太子,成为北魏王朝的储君。一个月以后,皇太子拓跋禧找生母林朱紫依“子贵母死”的家规,一杯毒酒,结束了年青的生命。
冯润俄然咳嗽了起来。直咳得满面通红,翻肠倒肚,涕泗横流,撕心裂肺的痛苦。秋儿从速给她揉背,兰香则拿来痰盂子,冯润咳了好半天后,一口痰吐到痰盂子去。
说不恨拓跋宏,那是假的。但没有爱,又何来的恨?她越恨拓跋宏,就越想着他,她对他的爱多过恨,哪怕,他害过她,他孤负了她。
拓跋宏分开安昌殿后,紫瑞问:“太皇太后,真的让大冯朱紫出宫去?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先例。”
紫瑞恍然大悟:“本来如此。”
闭上眼睛。
太皇太后道:“哀家如此经心培养你,是为甚么?不就是想让你成为一名有作为一国之君,以国度大业,江山社稷为重,兢兢业业,励精图治,让我们北魏帝国蒸蒸日上,权势强大,称霸天下。而你呢,真令哀家绝望,竟然为着一个女子痴情,为她而丢失本身。要晓得在这天下上,男女之情是最不成捉摸的事物之一,强极则辱,情深不寿。”
冯润始终没跟拓跋宏说话,喝完药后,躺下来。
特别是兰香,每天服侍在冯润身边,为她喂药,喂饭,给她梳头,擦身,换洗衣服,不辞劳累。
因为,她并不是祖孙三代君王所沉沦的女子之一。
冯润这病来得很奇特。毫无征象,俄然就病倒了。浑身酸疼,四肢有力,胸痛,食欲不振,盗汗,耐久的低热,还伴着咳嗽,咳痰,咯血。
“润儿――”拓跋宏把她的双手放到他脸颊上,悄悄的摩擦:“都是朕不好,是朕害了你。”
冯润想,这是不是在梦境中?
王安一脸忸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