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儿惊骇万状。
眼睛紧紧盯着那红色影子看。看细心了,竟然是一只鹦鹉,身子收回煞白的光,那白,像送葬用的纸扎人那样晃眼。
以后远方又取出别的一种红色的药粉撒到伤口上,血很快止了,远方取了洁净的白纱布包上。
冯令华惊奇。
冯润的血跟凡人的血有点不一样,红色中带着茶青色,给人极诡异的感受。左手腕流了小半碗饭碗,又换了右手腕,共流了近半个饭碗的血。
只见那只鹦鹉渐渐转过甚来,朝了她看。那鹦鹉,是冯润的那只鹦鹉,李婶儿认得,因为它头上有一撮红色的毛。
半夜里,睡得朦昏黄胧,俄然感觉眼皮底下,有一道白影掠过。顿时毛骨悚然,猛在展开眼睛。
李三被她的尖叫声唤醒。
落依道:“他是远公子,为主子治病的。”
似云极是猜疑,感到她主子怪怪的。天冷地寒的,窗外的北风还“呼呼”吹,那里热了?
那毒,是鹤顶红鹧鸪霜。
她不晓得,就是因为鹦鹉太聪明,太会说话,才会祸从口出,被人下毒死的。
窗口一片乌黑,哪有鬼鹦鹉的影子?
落依在旁笑着:“远公子刚才在主子手腕上抹上了麻沸膏,如许伤口就不会疼了。”
自梦里醒了过来。
冯清的话,李婶儿不得不从。
李婶儿只感觉一张脸又痒又痛,忍不住伸手去抓,越抓越痛,越痛越痒。一边惊骇地问:“我的脸如何啦?”
似云点头:“嗯。”
李婶儿胆战心惊。
天完整亮了。
落依在秋儿在房里服侍,――固然秋儿已嫁人,白日的时候还是过来服侍冯润。兰香把鹦鹉埋了后回到西厢,满腔的悲忿无处可发,站在院子里,对着一丈远的稻草人练飞镖。
李婶儿浑身抖得如筛糠。只要闭上眼睛,就看到那只鹦鹉,身子收回像送葬用的纸扎人那样煞白的光,一明一暗的双眼泛着仇恨的青光,素净的血源源不竭地流出来,嘴巴大张着,收回了“吱吱”的声音。
冯令华张大嘴巴:“是谁这么天大狗胆,把二蜜斯的鹦鹉害死了。”
李婶儿的情感好不轻易才稳定了些。但一张脸又痒又痛,不抓女厅痒非常,抓了又痛得难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