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拿剑剖开高菩萨的腹腔,取出来的并不是他的心而是他的肺,连冯润的心在一起扔到地上去,狠狠地踩上一脚,然后令一旁的侍卫:“把这狼心狗肺拿去绞碎,扔到河里喂鱼去。”
“高菩萨――”她道:“你还记得之前我住在平城冯府宗庙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去十里以外的寺庙去烧香,厥后求到一支签,寺庙的老衲人解签文,说暗喻我的姻缘极是盘曲,凡事不要一味强求,太固执不会好。痴人痴事痴情,但事与情违,不要寻求不属于你的东西,要不到头来会一团糟糕。”
高菩萨一笑:“或许,这是射中必定。必定我们这辈子,只能做一对薄命鸳鸯。”
元恪每次到懿祥宫,老是看到高菩萨站在冯润身后。有一次元恪终究问:“母后,之前我没见过这位内监,他是新来的吧?”
高菩萨又再问:“那你有没有悔怨?”
现在的她,是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尽管明天不想明天。
梦中的冯润,惨厉地尖叫:“不要!不要啊――”
到了第五天,他被折磨得几近疯掉,披头披发,赤着双脚,又哭又笑,然后,他把本身的半截舌头给咬掉了。
高菩萨悄悄拍着她的背:“润儿,你也别惊骇,或许事情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坏呢?”
冯润点头,边哭边道:“我只是悔怨,当初不该该以洛阳来的,当初应当跟你一起私奔的。”
高菩萨不知甚么时候来了,坐在床口。看到她醒来了,便弯着腰,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伸手捋了捋她额头上篷乱的头发,再为她擦去满头的汗水,轻声细语道:“润儿,你刚才梦见了甚么?竟然吓得一头一脸的盗汗。”
但是冯润在梦中,还是梦到了元宏。
元宏道:“心呢,你的心呢?如何没故意?”
但她的心,高菩萨的肺,已被侍卫绞碎了,血淋淋的一片。冯润捂着没故意空空的腹腔,可骇而惨厉地叫。
冯润不觉得然:“他有甚么好思疑的?”
元宏眼眸青森森。
偶然候她大脑的思惟毫无来征象的俄然呈现元宏,他的五官,他的眉眼,他的身影,他的喜怒哀乐,猝不及防的塞满了她的脑筋,在她面前不断飞舞,让她故意惊胆战的感受。
冯润怔怔的看着他。
剧鹏崩溃了。
话音刚落,元宏手中的剑已刺中了冯润的腹腔。
那就是净身,做一个真正的内监。
北魏军连续打了几个大败仗,占据了南齐大片国土,但是南齐将士死死抵当,誓死要保家卫国,北魏军没能如愿把南齐灭掉。此时北魏雄师行军兵戈已有一年多,将士都怠倦不堪,这不得不使元宏放弃了乘胜追击的动机。
高菩萨想,他做了真正的内监,元宏返来以后,还道他是净身后这才进宫,内里传的不过是捕风捉影。想必,元宏也没有来由指责冯润了吧?如果他自个儿逃了,反而坐实了谎言。
剧鹏茶饭不思,大病一场,一个月以后,便死了。
元恪“哦”了声。
好半天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高菩萨,如果主上返来后,晓得我们的事,那如何办?”
高菩萨问:“你惊骇?”
高菩萨道:“陛下,润儿的心曾经是你的,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它伤害,现在,你永久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