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伍义率先回过神来,打趣他道,“怪道蓝兄克日书童不离摆布,如此豪放的书童,小弟也要敬他三分了!不如如许,既然蓝兄身材欠佳,待会赋诗由蓝兄来,喝酒就由这位书童代庖如何?”说着他眼含笑意看向其他几人,等着他们的反应。结社的众才子皆是不拘末节者,只要能纵情,便无不成,是以世人都随声拥戴,乃至鼓掌喝采。
蓝田玉却拱手向世人见礼道,“不敢不敢!书童随口胡说,慕公子的诗远在田玉之上,田玉岂敢忝居同位!还请社长收回刚才的话,田玉实不敢受!”
只见出题人开端拈韵分题。此时气候已是入秋,本次诗社便以咏秋为题即景赋诗,不限韵,以一炷香为限,不交卷者罚酒做东。
蓝田玉面色白了一下,却当即粉饰住了。白竹虽有酒量,但是她心机简朴,脑筋纯真,行事极易打动,待会不要惹出甚么是非来才好。
白竹饮完后把酒杯放到桌上,看也不看其别人一眼,回身回到本身的坐位上坐着。一屋子人全都愣住了,蓝田玉略显难堪,道,“克日身材欠佳,由书童代饮一杯,还请各位包涵。”
其别人也纷繁反应过来,不由暗自赞叹蓝田玉目光不凡,找了个如此短长的小书童跟从在侧。怪不得比来传言他对这书童娇纵地短长,任他随性作为也不禁止。
蓝田玉拉着白竹的手臂走出雁栖楼,脸上仍带着喜色。他生性豁达,放荡不羁,虽常流连于风月场,却总能进退自如,从未受过牵绊。他对人间万物和人老是抱着一种戏谑旁观的心态,万事不入其心,鲜少有现在这般大怒的时候。他也不知为何本日这般失态,回想起刚才白竹在那些人臂弯中被灌酒的景象,他直觉胸中肝火上涌,的确没法节制。他猛一转头,想斥问白竹为何这般逞强,却见她面色惨白,已经站立不住,眼看就要倒下,贰心下一软,再不忍苛责于她,只得扶住她的臂膀,渐渐地朝四周的堆栈走去。
最后社长先回过神来,笑着拱手道,“贤弟此言甚是。本日这咏秋诗,慕公子和蓝公子所作各有千秋,并列第一名,各位觉得如何?”
这日诗社人已到齐,因蓝田玉姗姗来迟,李伍义发起罚酒三杯。蓝田玉拗不过,只得饮了两杯,世人还是不依,吵嚷着定要三杯全都饮尽才算。蓝田玉没法,只得端起第三杯酒,甫一抬手,忽地一下酒杯被人夺去,转头一看,恰是白竹抢下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蓝田玉在世人以外冷眼看着白竹,神采越来越暗沉。当看到她被一个高个子的大族后辈南宫远揽住肥胖的肩膀,握住她的手抬起酒杯来强行给她灌酒的时候,他不由得肝火中烧,大踏步走上前来,分开世人,一把将白竹拉起来,拽着她的手臂往门口走去。
说罢蓝田玉叹了口气,回身想分开,俄然听到床榻上的人悄悄地喊了一声,“田玉哥哥!”蓝田玉不由愣住了,这九大王是要酒后。。。他转头看着她,只见她仍未酒醒,杏眼紧闭,白净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慵懒的含笑,便如枝上桃花之色,他看得心神微荡,不由得愣怔了。
到了堆栈楼上的房间里,他扶着白竹躺在床榻上,听她嘴里兀自喃喃自语,想到她天真地觉得这是在帮他挡酒,贰内心的气愤转化为歉然,他帮她盖好被子,看着她酒醉熟睡的脸庞,轻声说道,“你这个傻女人,你这那里是替我挡酒,他们清楚是在用心刁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