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叉的喧闹声突然愣住了,南宫远手里还握着未饮尽的残杯,其他世人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尽,但见蓝田玉拉着踉踉跄跄的白竹已经消逝在门口。见他俩走远,南宫远的嘴角渐渐地闪现出一丝了然的笑容,而慕言瑾从人群前面看着白竹分开的背影,一贯难过的眼神有些暖和浮了上来。
蓝田玉却拱手向世人见礼道,“不敢不敢!书童随口胡说,慕公子的诗远在田玉之上,田玉岂敢忝居同位!还请社长收回刚才的话,田玉实不敢受!”
白竹饮完后把酒杯放到桌上,看也不看其别人一眼,回身回到本身的坐位上坐着。一屋子人全都愣住了,蓝田玉略显难堪,道,“克日身材欠佳,由书童代饮一杯,还请各位包涵。”
只见出题人开端拈韵分题。此时气候已是入秋,本次诗社便以咏秋为题即景赋诗,不限韵,以一炷香为限,不交卷者罚酒做东。
到了堆栈楼上的房间里,他扶着白竹躺在床榻上,听她嘴里兀自喃喃自语,想到她天真地觉得这是在帮他挡酒,贰内心的气愤转化为歉然,他帮她盖好被子,看着她酒醉熟睡的脸庞,轻声说道,“你这个傻女人,你这那里是替我挡酒,他们清楚是在用心刁难你啊!”
最后社长先回过神来,笑着拱手道,“贤弟此言甚是。本日这咏秋诗,慕公子和蓝公子所作各有千秋,并列第一名,各位觉得如何?”
蓝田玉面色白了一下,却当即粉饰住了。白竹虽有酒量,但是她心机简朴,脑筋纯真,行事极易打动,待会不要惹出甚么是非来才好。
世人那里肯听,既赋诗罢,便都端了酒杯上前向慕言瑾和白竹敬酒,白竹却也不推让,来一杯饮一杯,直喝得世人鼓掌称快。
蓝田玉拉着白竹的手臂走出雁栖楼,脸上仍带着喜色。他生性豁达,放荡不羁,虽常流连于风月场,却总能进退自如,从未受过牵绊。他对人间万物和人老是抱着一种戏谑旁观的心态,万事不入其心,鲜少有现在这般大怒的时候。他也不知为何本日这般失态,回想起刚才白竹在那些人臂弯中被灌酒的景象,他直觉胸中肝火上涌,的确没法节制。他猛一转头,想斥问白竹为何这般逞强,却见她面色惨白,已经站立不住,眼看就要倒下,贰心下一软,再不忍苛责于她,只得扶住她的臂膀,渐渐地朝四周的堆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