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堂的角落里站起来一个吃醉了酒的人,摇摇摆晃地往外走。他面色酡红,眼神涣散,走路东倒西歪,身子不断地撞在中间的桌椅上。只听他嘴里哼着一些淫词艳曲,走到大堂正中的时候刚巧撞在白竹后背上。白竹还未有行动,她身边一个壮汉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家来,揪住那人的衣领便要脱手。
伴计听了,躬着身子昂首看了看桌旁的几小我,头点地似鸡啄米普通,陪笑道,“好嘞!您稍等,顿时来!”说罢一溜烟跑到后堂里去了。
蓝田玉是本城第一才子,面庞俊朗,又会吟诗作赋,是城内很多年青女子倾慕的工具。但是他放荡不羁,坊间都传言他风骚成性,同很多女子都有干系,乃至和本城第一名妓冉小香干系匪浅。是以他身边的朋友又抬高了声音凑过来讲道,“这是个女魔头!打将起来不要命!你可别招惹她!”
屋内统统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寒气,更有怯懦者惊骇被涉及,扔下筷子悄无声气地溜出门去了。
白竹瞋目旁视,见是一个文弱墨客,正笑着看她。那墨客穿一袭秋香色长衫,貌若潘安,面如冠玉,笑起来明丽暖和,看得白竹不由愣了一下。她敏捷回过神来,怒道,“何为拦我?”
白竹终究忍无可忍了,她忽地站起家来,顷刻将那人反手扣住,把他的脸压在椅子上。她身形极快,脱手洁净利落,屋内的人乃至都没看清她的行动。
那醉汉现在酒已经醒了大半,他的脸仍被白竹踩着,只听他告饶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的不晓得是大王驾到,狗眼无珠,冲犯了大王!小的情愿跪下给大王叩首!”
那伴计见是她,不由得生出几分惊骇,赶紧小跑过来,奉迎地笑道,“大王,小的来了。本日您想吃甚么酒?”
白竹是这内里独一的女匪,却连位次靠前的几个大王都惧她三分。她不但工夫高,并且打起架来不要命,是以凌盗窟的大王山风磨练过她几次以后,每次打斗都让她和三大王回九一起打头阵。她又识得字,一来便成了这凌风寨里独一能写绑架手札的人,故而深得山风正视。白竹部下有十几个兄弟,常日里无事可做的时候,她就带着几个下山来闲逛、吃酒。
那人哆颤抖嗦地爬起家来,又向蓝田玉行了一礼,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那女子一条腿抬起来,踩在椅子上,嘴里还叼着一根草叶子,斜了那伴计一眼,说道,“还是前次的九重酿,给我这些弟兄们一人来一坛。有甚么好菜都上来!”
白竹也不答话,一只手拿起面前的酒坛子仰脖喝了一大口,她身边的几个大汉见她喝了,也纷繁拿起酒坛子喝了起来。
那醉汉已不甚复苏,还未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白竹一眼,俄然淫笑起来,上前一步用手去探白竹的下巴,嘴里说道,“呦!哪来这么一个美人儿?”
少时,她桌上的菜都上齐了,白竹叮咛那几个男人吃菜,本身却只喝酒。一坛酒快喝尽了,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只看着远处愣神,似有无尽的苦衷藏在内心。蓝田玉见她和刚进门时的放肆彪悍判若两人,不由得心下一动,持续察看着她。
蓝田玉不熟谙此人,遂转头向中间的人问道,“这女子是谁?怎得如此彪悍?”中间的人惊奇道,“你连她也不认得?凌风寨的九大王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