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汉现在酒已经醒了大半,他的脸仍被白竹踩着,只听他告饶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的不晓得是大王驾到,狗眼无珠,冲犯了大王!小的情愿跪下给大王叩首!”
蓝田玉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岂会对这类女山贼感兴趣!”他们在二楼靠近雕栏处的位置坐着,刚好能将一楼大堂的气象尽收眼底。过了一会,伴计把酒坛子都端上来,一一放在白竹他们几小我面前,陪笑道,“大王慢用!”
白竹瞋目旁视,见是一个文弱墨客,正笑着看她。那墨客穿一袭秋香色长衫,貌若潘安,面如冠玉,笑起来明丽暖和,看得白竹不由愣了一下。她敏捷回过神来,怒道,“何为拦我?”
只见她把手一松,抬起一条腿踩在那人的脖颈处,眼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脚下正哇哇乱叫的醉汉。那醉汉显是醉得短长,虽被踩在脚下,嘴里仍不干不净地漫骂,白竹眉头一皱,手里俄然多了把匕首,抬手便要刺下去。
眼看那人脸上就要着花,却听白竹似漫不经心肠号令道,“坐下!”那壮汉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嘴里仍旧骂道,“这老狗!找死!”说着便依言坐了归去。
世人皆大骇,平日皆听闻这个女匪心狠手辣,彪悍非常,她手起刀落,这名醉汉恐怕立时便要丧命。她的手眼看便要落下,俄然中间闪出一人,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臂,恰是一向重视她的蓝田玉。
那醉汉已不甚复苏,还未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白竹一眼,俄然淫笑起来,上前一步用手去探白竹的下巴,嘴里说道,“呦!哪来这么一个美人儿?”
白竹从十几岁开端,便来到这凌山上,入了凌风寨。她从小跟从徒弟习得一身好技艺,而凌山上的众山贼流寇,大多是四周糊口不下去的贫民,没有甚么本领。真正有工夫的,到了凌风寨,都能坐一把交椅。白竹在凌风寨,是九大王,前面的几个大王都唤她小九。
这日正中午分,蓝田玉正和几个朋友在一家酒馆里高谈阔论,忽听楼下大堂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降落,带着几分男人气味,听起来极其霸道凶恶。蓝田玉从楼上向下探头一看,只见一个穿戴鸭卵青色短打的女子走出去,她身材肥大,面色白净,一头青丝束于头顶,打扮洁净利落。只见她进门后摆布看了看,找了个正中的坐位坐下了,身后跟着的几个男人围坐在她中间。
蓝田玉不熟谙此人,遂转头向中间的人问道,“这女子是谁?怎得如此彪悍?”中间的人惊奇道,“你连她也不认得?凌风寨的九大王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