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玉也重视到了,他看着劈面的女子,肤色白净,五官小巧,微微一笑便似梨花初绽普通,他委实没法将此时的她同方才阿谁好勇斗狠、提起匕首来便要夺人道命的女山贼联络在一起。在他眼里,她就像一个同家人负气出走的娇惯霸道的孩子。
这边白竹又将腿踩在椅子上,斜眼瞄着蓝田玉道,“公子公然侠肝义胆,连本大王的刀也敢拦。敢问公子大名?”
听他话说得好听,白竹嘴角出现一丝浅笑,却转眼即逝。她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谁说我不想杀他了?我就是想要杀他!能拦下本大王的刀的,你是第一个。既然本大王卖给你面子了,你便和我的弟兄们多饮几杯酒,本日之事便一笔取消。如果我的弟兄们不纵情,我还是要取他狗命!”
蓝田玉昂首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位懦夫此言差矣,像你家大王如许的,可不是女中豪杰?这女儿红酒性温和,酒色明黄清澈,酒香芬芳芳香,酒味甘香醇厚,实是上等好酒。大王意下如何?”白竹听了说道,“既是公子请我们吃酒,就听你的。”
白竹俄然感觉他对她说话的语气近乎挑逗,想到这里,她心中一怒,眼睛瞪着他,想晓得劈面这个孱羸书肇究竟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敢如许看着她。自从她入了凌风寨,除了山风和三大王回九对她照顾有加外,其别人见到她都如猛虎般避之唯恐不及,更遑论离她这么近,还说出此等狎昵之语。
蓝田玉却毫无半点惊骇之色,笑意反而更深了,“莫非大王怕了?”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又一个壮汉忍不住了,上来就要揪住蓝田玉,却见白竹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那壮汉只得退到一旁。白竹拿起酒坛子道,“既如此,本大王就同你饮上几坛。”中间的人听了尽皆愣住了,九大王常日冷若冰霜,素不喜与人靠近,普通人见了她只要被吓得屁滚尿流叩首告饶的份,本日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墨客竟敢拦了九大王的刀,还要同九大王喝酒?他们莫不是撞见鬼了吧?
店小二正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他哪来的勇气和一帮悍匪对坐喝酒,忽听他这么一喊,俄然回过神来,又是一惊,那十年花雕是店里的甲等好酒,统共也没有多少坛,蓝田玉虽是大族公子,常常在这里喝酒作乐,现在却一掷令媛请这些山贼喝酒,实在匪夷所思。
见那醉汉跑出门去,白竹转头看向蓝田玉,用下巴朝中间的坐位点了一下,说道,“公子,请吧!”
那店小二愣怔了半天赋反应过来,唯唯诺诺地承诺了,回身去搬酒坛子了。
蓝田玉笑道,“不敢,鄙人姓蓝名田玉。我见大王固然技艺高强,心肠却仁善,并非真的要置他与死地。不然,以大王的功力,岂是田玉等闲能拦下的?”
白竹叹了一口气,端起酒碗,满饮了一碗,但觉此酒芳香扑鼻,入口即融,确是好酒。她一愣神,想起了一些旧事,常日里同盗窟里那帮莽汉厮混惯了,甚么浊酒都喝得,却忘了这熟谙的味道了。蓝田玉又发觉到她顷刻间的失神,切磋的眼神在她脸上逡巡,想看出些甚么,却又毫无发明。贰内心对这个看似刁悍的女山贼的猎奇更重了。
白竹只得放下酒坛子,皱眉看他将两个酒碗摆好,将酒坛里的酒别离倒满,这才端起本身的酒碗对她说道,“鄙人先干为敬!”说罢一仰脖,将本身碗里的酒喝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