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随护主心切,固然挡下了公公的打击,但也结健结实挨了两掌,喷出一口鲜血。
太后娘娘端坐在椅子上,神采安静而专注,直至看着沾着血迹的板子重重落下第十八下,这才收回了视野,转而望向了楚元戟和沐云歌的方向:“定王有伤在身,定王妃先扶他到哀家那儿上点药。”
太后既不看她,亦不接话,而是眼神表示奴婢搬来了椅子,扶着她缓缓坐下。
御前侍卫自是不敢坦白:“启禀太后,陛下命令太子杖责八十,三个月不得迈出东宫一步,现已执杖六十二下,还差十八大板。定王责杖五十,已执杖结束。”
楚元戟麦色的俊脸染上一层红晕,冷喝道:“你要做甚么?”
沐云歌抬高嗓音轻嗔:“当然是给王爷清理完伤口,再上药。”
沐云歌亲眼瞥见皇后娘娘的锐气锋芒一点点消逝殆尽,不由心中感慨,公然姜还是老的辣。
太前面色毫无波澜,点点头:“那就持续执杖,完成陛下的旨意。哀家就坐在这儿看着。”
楚元戟眉心舒展,不天然地清了清嗓子:“直接上药就行,裤子不必再剪了!”
皇后耷低下头,掩去杏眸深处的恨色,悄悄咬紧了牙关:“是臣妾爱子心切,有失体统,还请太后惩罚。”
刚才太后亲口下的号令,王爷没闻声吗?
此时杜随也受了伤,若再硬碰硬必定亏损,沐云歌出面禁止皇后:“杖责数量是陛下旨意,皇后娘娘执意要加罚定王,岂不是指责陛下惩罚不公!”
也就在这时,太后娘娘严肃沧桑的冷声传来:“定王不配在皇前面前说教,不晓得哀家有没有这个资格?”
楚元戟剑眉斜飞入鬓,眸光冷峻桀骜:“太子受罚是他罪有应得,皇后母范天下,为报一己私怨而擅动私刑,何故服人?”
杖责声再度扬起,厚重的板子落到楚元德的身上,疼得他又开端嗷嗷叫。
房间四下,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停止!”
医者父母心,沐云歌倒未感觉有何不当,拎起剪刀就动了手。
说罢,太后的目光望向御前侍卫:“陛下的惩罚履行了多少?照实禀来……”
皇后娘娘金钗琳琅,雍容华贵,眸光里尽是冷酷疏离。
皇后娘娘清楚气得快吐血,还得恭恭敬敬地应上一声:“谢太后提点,臣妾会看着太子。”
“陛下日理万机,本日哀家就为陛下分一回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