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修便扬手表示,领别的八名弟子一同入了剑域,落在那庞大灵幡的边上。
那名唤朝木的男人双眼中厉色大盛,视死如归,全无半分作伪。只怕那灭了琉相之人,当真是冒了风启洛之名,骗得这些幸存者个个坚信不疑。
但是这灭国的祸首祸首却安然相迎,倒置吵嘴,更叫琉相这群遗民生出冲天肝火来。
只是这百余人得了救济,却并无半分高兴,反倒是一股惶恐之意有若瘟疫般满盈开。
风启洛亦是喜他光亮磊落,又开朗开阔,便含笑道:“告别。”
南石立时便面前一亮,深施一礼道:“感激不尽。”一面命其他弟子伸开剑域,持续庇护遗民,一面已抄剑在手,风驰电掣往风雷挥出一道狠恶火烫的剑气。
朝木闻言亦觉有理,便不由窒了一窒。面前此人行事全然无从测度,竟叫人生出几分高深莫测之感来。顾忌害怕,便是更深。
朝木在旁听闻,倒是上前一步急道:“且慢!”他毕竟是惶恐冲突,挣扎好久方才续道:“恳请仙师……与我等一同前去洗剑宗。”
他说得这般开阔,却叫朝木等民气中更是惊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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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启洛见那二人被困在金色角锥的光芒以内,不管如何张口暴跳,他也听不见半点声气,便低声叹道:“那些人才遭大难,心中愤懑慨火还是宣泄了好。”
风启洛亦被这些人是非不明,恩仇不分激起了肝火,手指一动,便欲发挥神通,却被风雷按住肩头。风雷只悄悄一指,锐金剑光便自那青年初顶吼怒而过,但是那剑光带起的激烈劲风便将那青年身躯掀动,他便踉跄几步,今后跌坐在人群当中。
两道身影蓦地腾空,眨眼便跃出数百丈去,在半空缠斗起来。轰然凛冽的剑气纵横之声自头顶传来,竟比深夜的暴风更狠恶震耳。
那毁琉相,夺元神之人天然并非风启洛,现在这少年言之凿凿,若非看错,便当真是有人冒充。
风雷见状,便上前一步,手掌摊开,黑金古剑便自地上跃起,落入他掌中,“请道友赐招。”
这群琉相遗民,父老耄耋,幼者尚在襁褓。修为高者不敷凝脉五层,修为低者不过练气。纵使再多个十倍,亦难敌他二人联手。弱如蝼蚁,当真是……不值得动气。
风启洛便将身份玉牌一亮,续道:“既已试过,当知你等纵使尽力以赴,也留不住我二人。若他日再有相询之事,同我宗门联络便是。”
南石肃容点头,“恰是如此。故而那位前辈方才主动出招,有这一场比试在前,既全了我洗剑宗颜面,又免了无谓伤亡……这二报酬我等萍水相逢之人亦考虑如此全面,这份交谊,我记下了。”
风启洛却不欲再胶葛下去,只道:“贵宗门皆是剑修,只需剑域全开,抵挡阴邪之气,便可安妥送这群遗民拜别。我同师兄另有要事在身,就此告别。”
那少年生得孱羸肥大,如此一撞竟如蚍蜉撼树,全无半分影响,不过在风启洛那干净袍角留下些许血污罢了。
风雷略一点头,便有若谪仙降世普通,悄悄落在风启洛身边。
那少年一愣,结结巴巴道:“可、可那二人修难堪测,不知比我等高了多少境地,当真斗起来,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