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抬眸只悄悄望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微对他屈了下膝,然后便移开目光对站在别的一侧的谢远樵屈了屈膝,唤了一声:“父亲。”
凤卿听着愣了一下,心想不是你叫人找我来的吗?再昂首看谢远樵的神采,不慌不忙,非常普通,既没有给她使眼色表示,也没有任何因扯谎的不安闲,仿佛真是她主动来找他的一样。
萧长昭笑完了以后,又看向凤卿道:“听你父亲说,你母亲的药铺里,想出将药材中的有效物质萃取出来照方剂配比制成药丸子出售的点子,就是你想出来的?看你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有这般才干,实在了不起。”说着又笑眯眯的打量起她的高低,目光中重新生起那份冷傲,谑笑道:“当得起一声才貌双全的奖饰。”
萧长昭道:“你既也说了能够是侯门贵爵并非必然是天潢贵胄,又如何认定本王必然是燕王?”
男人脸上小小惊奇了一瞬,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凤卿的行动逗乐了他,然后才叫起道:“起来吧。”
萧长昭听完她的话,乃至没有低头去确认一下本身的衣袖上是否绣了这等斑纹,只是眸光闪动,看着凤卿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最后指了指凤卿对谢远樵道:“谢卿,你这个闺女果然如你所说的那般聪明,不但聪明,还心细如发。”
那男人年约二十,穿一身佛头青宝相斑纹的缂丝直裰,宽广的袖子暴露内里半截素白的中衣,中衣的袖子处绣了淡色的斑纹。长得星眉剑目、气质清贵俊雅,嘴角含笑却让人感觉目光通俗,仿如果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男人开口问道:“你安晓得本王的身份?”这便是承认了他是燕王萧长昭。
凤卿道:“臣女见殿下仪容不凡、气势不俗,远非侯门贵爵家中的公子所能比拟,何况殿下自两年前便奉皇命在福州和邻近的泉州一带练兵,比起远在都城的侯门公子,天然猜想您是燕王殿下的能够性更大一些。”
凤卿道是,然后从地上起来,低首垂眉站在一旁。
燕王萧长昭是帝后的嫡次子,也是天子最小的儿子,自小深受帝后宠嬖,圣宠不竭。但这几年,燕王却很有些得宠的兆头。两年前其奉旨在福建练习水军,朝野表里都传他这是得宠御前被发配边陲。
谢远樵只是一副厚朴模样的陪着呵呵笑着,却并未几说甚么。
说完又赶紧回身,对上首坐着的男人非常恭敬的微拱了拱手,指着凤卿道:“这位是小女,行七,闺名凤卿。”接着又叮咛凤卿道:“卿儿,见过高朋。”
到了谢远樵的书房门口,小厮先出来通传,凤卿站在门口等,心下百无聊赖的想着父亲找她有甚么事,或又想着书房内里接待的是甚么高朋。
凤卿进门,第一眼瞥见的却不是谢远樵,而是在上首椅子上坐着的一个年青男人。
凤卿被他看得微有些不安闲,但却收敛起内心的不满,端端庄庄的跪在地上,双手收拢举过甚顶,垂首蒲伏下去,对他行了个国礼,道:“臣女拜见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千岁。”
凤卿听着这声音忍不住在脑海里勾画出一个明朗秀致的男人的身影,心想这般嗓音就该出自一个姣美女人。
谢远樵道:“你母亲也真是,这类事打发下人过来问一声就行了,如何还教唆你亲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