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萧长昭是帝后的嫡次子,也是天子最小的儿子,自小深受帝后宠嬖,圣宠不竭。但这几年,燕王却很有些得宠的兆头。两年前其奉旨在福建练习水军,朝野表里都传他这是得宠御前被发配边陲。
出来通报的小厮在内里跟谢远樵说了句甚么,然后内里的说话声便间断了下来,谢远樵叮咛了句话,小厮便出来将凤卿领了出来。
凤卿摇了点头,道:“这些只是让臣女猜出您能够是燕王殿下,但真正让臣女肯定殿下的身份的,倒是殿下中衣上的斑纹。”说动手还指了指他的袖子,道:“您中衣的袖子上绣了四爪团龙纹,浅金色的丝线固然不较着,但可巧臣女瞥见了。”
到了谢远樵的书房门口,小厮先出来通传,凤卿站在门口等,心下百无聊赖的想着父亲找她有甚么事,或又想着书房内里接待的是甚么高朋。
凤卿被他看得微有些不安闲,但却收敛起内心的不满,端端庄庄的跪在地上,双手收拢举过甚顶,垂首蒲伏下去,对他行了个国礼,道:“臣女拜见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千岁。”
谢远樵只是一副厚朴模样的陪着呵呵笑着,却并未几说甚么。
凤卿进门,第一眼瞥见的却不是谢远樵,而是在上首椅子上坐着的一个年青男人。
男人脸上小小惊奇了一瞬,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凤卿的行动逗乐了他,然后才叫起道:“起来吧。”
凤卿道是,然后从地上起来,低首垂眉站在一旁。
那男人从她出去之初便手指小扣桌面,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来的方向,等她走进看清了她的面庞,手指敲桌的行动停了下来,清澈滑头的眼眸中暴露几分冷傲,再接着冷傲之色沉寂下去,目光回归饶有兴趣,嘴角微翘,脸上的神采仿佛就在说“风趣”。
凤卿抬眸只悄悄望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微对他屈了下膝,然后便移开目光对站在别的一侧的谢远樵屈了屈膝,唤了一声:“父亲。”
萧长昭听完她的话,乃至没有低头去确认一下本身的衣袖上是否绣了这等斑纹,只是眸光闪动,看着凤卿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最后指了指凤卿对谢远樵道:“谢卿,你这个闺女果然如你所说的那般聪明,不但聪明,还心细如发。”
说完又赶紧回身,对上首坐着的男人非常恭敬的微拱了拱手,指着凤卿道:“这位是小女,行七,闺名凤卿。”接着又叮咛凤卿道:“卿儿,见过高朋。”
四爪龙纹,可不是随便甚么人都敢随便绣在身上的。
萧长昭笑完了以后,又看向凤卿道:“听你父亲说,你母亲的药铺里,想出将药材中的有效物质萃取出来照方剂配比制成药丸子出售的点子,就是你想出来的?看你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有这般才干,实在了不起。”说着又笑眯眯的打量起她的高低,目光中重新生起那份冷傲,谑笑道:“当得起一声才貌双全的奖饰。”
凤卿重新抬眸打量了男人一眼,而男人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件能让他感觉非常风趣的事。
萧长昭道:“你既也说了能够是侯门贵爵并非必然是天潢贵胄,又如何认定本王必然是燕王?”
因着有客人在,凤卿当然不能直接拆穿他,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母亲让我过来问问爹爹,本日高朋是否留膳,她好叮咛厨房筹办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