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昭笑完了以后,又看向凤卿道:“听你父亲说,你母亲的药铺里,想出将药材中的有效物质萃取出来照方剂配比制成药丸子出售的点子,就是你想出来的?看你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有这般才干,实在了不起。”说着又笑眯眯的打量起她的高低,目光中重新生起那份冷傲,谑笑道:“当得起一声才貌双全的奖饰。”
到了谢远樵的书房门口,小厮先出来通传,凤卿站在门口等,心下百无聊赖的想着父亲找她有甚么事,或又想着书房内里接待的是甚么高朋。
四爪龙纹,可不是随便甚么人都敢随便绣在身上的。
男人开口问道:“你安晓得本王的身份?”这便是承认了他是燕王萧长昭。
凤卿重新抬眸打量了男人一眼,而男人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件能让他感觉非常风趣的事。
凤卿进门,第一眼瞥见的却不是谢远樵,而是在上首椅子上坐着的一个年青男人。
凤卿默了一下,才开口道:“殿下虽着微服,但臣女见父亲对殿下非常恭敬,想必职位在父亲之上。父亲官居四品,殿下这般年青,想来不成能是需逐级升迁的官宦。既非官宦,那便该是天潢贵胄仰或侯门贵爵。”
那男人年约二十,穿一身佛头青宝相斑纹的缂丝直裰,宽广的袖子暴露内里半截素白的中衣,中衣的袖子处绣了淡色的斑纹。长得星眉剑目、气质清贵俊雅,嘴角含笑却让人感觉目光通俗,仿如果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那男人从她出去之初便手指小扣桌面,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来的方向,等她走进看清了她的面庞,手指敲桌的行动停了下来,清澈滑头的眼眸中暴露几分冷傲,再接着冷傲之色沉寂下去,目光回归饶有兴趣,嘴角微翘,脸上的神采仿佛就在说“风趣”。
异化在谢远樵的声音之间,又有别的一个年青男人的声音,声音开朗清透,仿若涓涓小溪撞击在玉石上收回的声音,又仿如果轻风婆娑在翠叶上收回的沙沙声,清雅中带着崇高,崇高中又让人感觉气势凛然,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人感觉不容置疑。
凤卿听着愣了一下,心想不是你叫人找我来的吗?再昂首看谢远樵的神采,不慌不忙,非常普通,既没有给她使眼色表示,也没有任何因扯谎的不安闲,仿佛真是她主动来找他的一样。
谢远樵浑厚的说话声和笑声时不时的从书房内里传来,只是这浑厚的声音当中又比常日里更多了几分恭敬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