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柴货卖长街上,沽酒回家母子欢。
西岐社稷如盘石,纣王江山若浪从。
砍木只知营运乐,放翻六合自家看。
宜生一日进便殿,见文王朝贺毕,散宜生奏曰:“臣启大王:前日武吉打伤王相性命,禁于南门。臣往南门,忽见武吉痛哭。臣问其故,武吉言有老母七十余岁,只生武吉一人,况吉上无兄弟,又无妻室,其母一无所望,吉遭国法,羁陷莫出,思母必成水沟之鬼,是以大哭。臣思王相性命,原非匽殴,实乃误伤。况武吉母寡身单,不知其子陷身于狱。据臣愚念,且放武吉归家,以办养母之费,棺木衣衾之资,结束,再来赔偿王相之命。臣请大王旨意决计。”文王听宜生之言,遂准行:“速放武吉回家。”诗曰:
话说文王伴同两班文武上得灵台,四周一观,文王沉默不语。时有上大夫散宜生出班奏曰:“本日灵台工完,大王为何不悦?”文王曰:“非是不悦。此台虽好,台下欠少一池沼以应‘水火既济、合配阴阳’之意。孤欲再开池沼,又恐劳伤民力,故此郁郁耳。”宜生启曰:“灵台之工,甚是浩大,尚且不日而成;况于台下一沼,其工甚易。”宜生忙传王旨:“台下再开一池沼,以应‘水火既济’之意。”说言未了,只见众民大喊曰:“小小池沼,有何难成,又劳圣虑!”世人随将带来锹锄,一时挑挖;内里挑出一付枯骨,世人四路投掷。文王在台上,见世人丢弃枯骨。王问曰:“众民丢弃何物?”摆布启奏曰:“此地掘起一付人骨,世人故此投掷。”文王急传旨,命世人:“将枯骨取来,放在一处,用匣盛之,埋于高阜之地。岂有因孤开沼而透露此骸骨,实孤之罪也。”
子牙叹毕,只听得一人作歌而来:
武吉言罢,却将溪边钓竿拿起,见线上叩一针而无曲。樵子抚掌大笑不止,对子牙点头叹曰:“有智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樵子问子牙曰:“你这钩线何为不曲?古语云:‘且将香饵钓金鳌。’我传你一法,将此针用火烧红,打成钩样,上用香饵,线上又用浮子,鱼来吞食,浮子主动,是知鱼至,望上一拎,钩挂鱼腮,方能得鲤,此是捕鱼之方。似这等钓,莫说三年,便百年也无一鱼到手。可见你智量呆笨,安得妄曰飞熊!”子牙曰: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虽垂钓,我自意不在鱼。吾在此不过守青云而得路,拨阴翳而腾霄,岂可曲中而取鱼乎!非丈夫之所为也。吾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吾有诗为证:
慢道孟津天意合,飞熊入梦已先通。
文王守节尽臣忠,仁德兼施造大工。
王相死于尖担下,子牙八十运才来。
短杆长线守磻溪,这个构造哪个知?
龙虎风云今后遇,西岐方得栋梁才。
话说次早文武下台,参谒已毕。文王曰:“大夫散宜生安在?”宜生出班见礼曰:“有何宣召?”文王曰:“孤彻夜三鼓,得一异梦,梦见东南有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望帐中扑来,孤急呼摆布,只见台后火光冲霄,一声清脆,惊醒,乃是一梦。此兆不知主何休咎?”散宜生躬身贺曰:“此梦乃大王之大吉兆,主大王得栋梁之臣,大贤之客,真不让风后、伊尹之右。”文王曰:“卿何故见得如此?”宜生曰:“昔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傅说于版筑之间;今主公梦虎生双翼者,乃熊也;又见台后火光,乃火煅物之象。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煅;煅炼寒金,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故此臣特欣贺。”众官听罢,齐宣称贺。文王传旨回驾,心欲访贤,以应此兆。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