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曰:“此是何人?”两边启奏:“大王千岁,这个樵子不知何故打死门军王相。”文王在顿时问曰:“那樵子叫甚名字?为何打死王相?”武吉启曰:“小人就是西岐的良民,叫做武吉。因见大王驾临,门路窄狭,将柴换肩,误伤王相。”文王曰:“武吉既打死王相,该当抵命。”随即就在南门画地为牢,竖木为吏,将武吉禁于其间,文王往灵台去了。纣时画地为牢,只西岐有此事。东、南、北连朝歌俱有禁狱,惟西岐因文王天赋数,祸福无差,因此群众不敢窜匿,以是画地为狱,民亦不敢逃去。凡是人走了,文王演天赋数,算出拿来,更加问罪。以此顽猾之民,皆营私守法,故曰“画地为狱”。且说武吉禁了三日,不得回家。武吉思:“母无依,必然倚闾而望;况又不知我有刑陷之灾。”因思母亲,放声大哭。行人围看。
王相死于尖担下,子牙八十运才来。
话说武吉出了狱,不幸思家心重,飞奔返来。只见母亲倚闾而望,见武吉回家,忙问曰:“我儿,你因甚么事,这几日才来?为母在家,晓夜不安,又恐你在深山穷谷被虎狼所伤,使为娘的悬心吊胆,废寝忘餐。本日见你,我心方落。不知你为何事,本日才回?”武吉哭拜在地曰:“母亲,孩儿不幸前日往南门卖柴,遇文王驾至,我挑柴闪躲,塌了尖担,打死门军王相。文王把孩儿禁于狱中。我想母亲在家中悬望,又无音信,上无亲人,单身只影,无人奉侍,必成沟壑之鬼,是以放声大哭。多亏上大夫散宜生老爷启奏文王,放我归家,购置你的衣衾、棺木、米粮之类,办理伏贴,孩儿就去偿王相之命。母亲,你养我一场无益了!”道罢大哭。
龙虎风云今后遇,西岐方得栋梁才。
话说次早文武下台,参谒已毕。文王曰:“大夫散宜生安在?”宜生出班见礼曰:“有何宣召?”文王曰:“孤彻夜三鼓,得一异梦,梦见东南有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望帐中扑来,孤急呼摆布,只见台后火光冲霄,一声清脆,惊醒,乃是一梦。此兆不知主何休咎?”散宜生躬身贺曰:“此梦乃大王之大吉兆,主大王得栋梁之臣,大贤之客,真不让风后、伊尹之右。”文王曰:“卿何故见得如此?”宜生曰:“昔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傅说于版筑之间;今主公梦虎生双翼者,乃熊也;又见台后火光,乃火煅物之象。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煅;煅炼寒金,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故此臣特欣贺。”众官听罢,齐宣称贺。文王传旨回驾,心欲访贤,以应此兆。不题。
忽见沼池枯骨现,命将高阜速藏埋。
话说西岐众军民人等一见布告,大师欢腾,齐声言曰:“大王恩德如天,莫可图报。我等日出而嬉游,日落而归宿,坐享承平之福,是皆大王之所赐。今大王欲造灵台,尚言给领人为,我等虽肝脑涂地,手胼足胝,亦所甘心。何况为我百姓占验灾祥之设,如何反领大王工银也。”一郡军民无不欢腾,甘心着力造台。散宜生知民气如此,抱本进内启奏。文王曰:“军民既有此意举,随传旨给散银两。”众民领讫。文王对散宜生曰:“可选谷旦,破土兴工。”众民用心,着意搬泥运土,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