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封神演义 > 第9章 纣王无道造炮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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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看此,有诗叹曰:

商容作诗已毕,百官无不挥泪而别。商容上马前去,各官俱进朝歌。不表。

烈焰俱随亡国尽,芳名多傍史官裁。

一点赤忱归大海,芳名留得万年扬。

次日,纣王设朝,钟鼓齐鸣,聚两班文武朝贺已毕。武成王黄飞虎见殿东二十根大铜柱,不知此物新设何用。王曰:“传旨把梅伯拿出!”执殿官去拿梅伯。纣王命把炮烙铜柱推来,将三层火门用炭架起,又用巨扇扇那炭火,把一根铜柱子烧的通红。众官不知其故。午门官启奏:“梅伯已至午门。”王曰:“拿来!”两班文武看梅伯垢面蓬头,身穿缟素,上殿跪下,口称:“臣梅伯拜见陛下。”纣王曰:“匹夫!你看看此物是甚么东西?”梅大夫旁观,不知此物,对曰:“臣不知此物。”纣王笑曰:“你只知内殿侮君,仗你利口,诬言毁骂。朕躬治此新刑,名曰‘炮烙’。匹夫!本日九间殿前炮烙你,教你筋骨成灰!使傲慢之徒,如侮谤人君者,以梅伯为例耳。”梅伯听言,大呼,骂曰:“昏君!梅伯死轻如鸿毛,有何惜哉,我梅伯官居上大夫,三朝旧臣,今得何罪,遭此惨刑?只是不幸成汤天下,丧于昏君之手!久今后将何脸孔见汝之先王耳!”纣王大怒,将梅伯剥去衣服,赤身将铁索捆绑其手足,抱住铜柱。不幸梅伯,大呼一声,其气已绝。只见九间殿上烙得皮肤筋骨,臭不成闻,不一时化为灰烬。不幸一片忠心,半生赤胆,直言谏君,遭此惨祸!恰是:

几度话来多悒怏,何年重诉分袂情?

血肉残躯尽化灰,赤忱耿耿烛三台。

又听妲己造炮烙之刑,商容俯伏奏曰:“臣启陛下:天下大事已定,国度万事康宁。老臣衰朽,不堪重担,恐失于倒置,获咎于陛下,恳乞念臣侍君三世,数载揆席,实愧素餐,陛下虽不即赐罢斥,其如臣之庸老何。望陛下赦臣之残躯,放归田里,得含哺鼓腹于光天之下,皆陛下所赐之余年也。”纣王见商容去官,不居相位,王慰劳曰:“卿虽暮年,尚自矍铄,无法卿苦苦固辞,但卿朝纲劳苦,数载殷勤,朕甚不忍。”即命陪侍官:“传朕旨意,点文官二员,四表礼,送卿荣归故里,仍着本处所官不时存问。”商容谢恩出朝。

不一时,百官俱知丞相商容致政荣归,各来远送。当有黄飞虎、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各官,俱在十里长亭饯别,商容见百官在长亭等待,只得上马。只见七位亲王,把手一举:“老丞相本日固是荣归,你为一国元老,如何下得这般毒意,就把成汤社稷丢弃一旁,扬鞭而去,于心安乎!”商容泣而言曰:“各位殿下,众位先生,商容纵粉骨碎身,难报国恩,这一死何足为惜,而苟安苟免。明天子信赖妲己,无端造恶,制造炮烙酷刑,拒谏杀忠,商容力谏不听,又不能挽回圣意。不日天愁民怨,祸乱自生,商容进不敷以辅君,死适足以彰过,不得已让位待罪,俟贤才俊彦,大展经纶,以救祸乱,此容本心,非敢远君而先身谋也。各位殿下所赐,商容立饮一杯。此别料另有会期。”乃持杯作诗一首,以志后会之期。诗曰:

且言纣王回宫,妲己驱逐圣驾。纣王下辇,携妲己手而言曰:“美人妙策,朕本日殿前炮烙了梅伯,使众臣俱不敢出头强谏,钳口结舌,唯唯而退。是此炮烙乃治国之奇宝也。”传旨:“设席与美人贺功。”当时笙簧杂奏,箫管齐鸣。纣王与妲己在寿仙宫,各式作乐,无穷欢娱,不觉樵楼鼓角二更,乐声不息。有阵风将此噪音送到中宫,姜皇后尚未寝,只听乐声聒耳,问摆布宫人:“这时候那里作乐?”两边宫人答:“娘娘,这是寿仙宫苏美人与天子饮宴未散。”姜皇后叹曰:“昨闻天子信妲己,造炮烙,残害梅伯,惨不成言。我想这贱人,勾引圣聪,勾引人君,肆行不道。”即命乘辇:“待我往寿仙宫走一遭。”看官,此一去,未免有娥眉见妒之意,只怕是非今后起,灾害目宿世。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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