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封神演义 > 第9章 纣王无道造炮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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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容作诗已毕,百官无不挥泪而别。商容上马前去,各官俱进朝歌。不表。

梅伯听纣王之言,不觉厉声奏曰:“臣闻尧王治天下,应天而顺人;言听于文官,计从于武将,一日一朝,共谈安民治国之道;去谗远色,共乐承平。今陛下半载不朝,乐于深宫,朝朝饮宴,夜夜欢娱,不睬朝政,不容谏章。臣闻‘君如腹心,臣如手足’,心正则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歪邪。古语有云:‘臣正君邪,国磨难治。’杜元铣乃治世之忠良。陛下若斩元铣而废先王之大臣,听艳妃之言,有伤国度之梁栋,臣愿主公赦杜元铣毫末之生,使文武仰圣君之大德。”纣王听言:“梅伯与元铣一党,违法进宫,不分表里,本当与元铣一例典刑,奈前侍朕有劳,姑免其罪,削其上大夫,永不序用!”梅伯厉声大言曰:“昏君听妲己之言,失君臣之义,今斩元铣,岂是斩元铣,实斩朝歌万民!今罢梅伯之职,轻如灰尘。这何足惜!但不忍成汤数百年基业丧于昏君之手!今闻太师北征,朝纲无统,百事混合。昏君日听谗佞之臣,摆布蔽惑,与妲己在深宫,日夜荒淫,目睹天下事情,臣无面见先帝于黄壤也!”

先人看此,有诗叹曰:

次日,纣王设朝,钟鼓齐鸣,聚两班文武朝贺已毕。武成王黄飞虎见殿东二十根大铜柱,不知此物新设何用。王曰:“传旨把梅伯拿出!”执殿官去拿梅伯。纣王命把炮烙铜柱推来,将三层火门用炭架起,又用巨扇扇那炭火,把一根铜柱子烧的通红。众官不知其故。午门官启奏:“梅伯已至午门。”王曰:“拿来!”两班文武看梅伯垢面蓬头,身穿缟素,上殿跪下,口称:“臣梅伯拜见陛下。”纣王曰:“匹夫!你看看此物是甚么东西?”梅大夫旁观,不知此物,对曰:“臣不知此物。”纣王笑曰:“你只知内殿侮君,仗你利口,诬言毁骂。朕躬治此新刑,名曰‘炮烙’。匹夫!本日九间殿前炮烙你,教你筋骨成灰!使傲慢之徒,如侮谤人君者,以梅伯为例耳。”梅伯听言,大呼,骂曰:“昏君!梅伯死轻如鸿毛,有何惜哉,我梅伯官居上大夫,三朝旧臣,今得何罪,遭此惨刑?只是不幸成汤天下,丧于昏君之手!久今后将何脸孔见汝之先王耳!”纣王大怒,将梅伯剥去衣服,赤身将铁索捆绑其手足,抱住铜柱。不幸梅伯,大呼一声,其气已绝。只见九间殿上烙得皮肤筋骨,臭不成闻,不一时化为灰烬。不幸一片忠心,半生赤胆,直言谏君,遭此惨祸!恰是:

一点赤忱归大海,芳名留得万年扬。

烈焰俱随亡国尽,芳名多傍史官裁。

纣王大怒,着奉御官:“把梅伯拿下去,用金瓜击顶!”两边才待脱手,妲己曰:“妾有奏章。”王曰:“美人有何奏朕?”“妾启主公:人臣立殿,张眉竖目,詈语侮君,大逆不道,乱伦变态,非一死可赎者也。且将梅伯权禁囹圄,妾治一刑,杜狡臣之渎奏,除邪言之乱正。”纣王问曰:“此刑何样?”妲己曰:“此刑约高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门,将铜形成,如铜柱普通;里边用炭火烧红。却将妖言惑众、利口侮君、不尊法度、无事妄生谏章、与诸般违法者,跣剥官服,将铁索缠身,裹围铜柱之上,只炮烙四肢筋骨,不斯须,烟尽骨消,尽成灰烬。此刑名曰‘炮烙’。若无此酷刑,奸猾之臣,沽名之辈,尽弄法纪,皆不知戒惧。”纣王曰:“美人之法,可谓尽善尽美!”即命传旨:“将杜元铣枭首示众,以戒妖言;将梅伯禁于囹圄。”又传旨意,还是造炮烙刑具,限作速完成。丞相商容观纣王将行无道,信赖妲己,竟造炮烙,在寿仙宫前叹曰:“今观天下大事去矣!只是成汤懋敬厥德,一片谨慎,承天永命;岂知传至当明天子,一旦无道。目睹七庙不守,社稷丘墟。我何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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