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羽士年幼时上山,拜入明源道观,受启铭二字为名。至于俗家,仿佛姓张,但他出身道观,对此俗世尘缘不甚看重,只是一语带过。
葛瑜儿恍然大悟,说道:“先生真坏。”
“不知。”葛老微微点头,说道:“我猜过很多人,如姜柏鉴,如严宇,如当时野心勃勃的胡皓,乃至是南梁及元蒙的特工,又或者是临东白氏等等。但是全无眉目……”
闻言,云镜先生愈发讶异了些,但他未有在这上面胶葛,转而问道:“小瑜就是明公的孙女罢?”
道观以内,固然朴实,但也古典风雅,风水格式亦有讲究,观之很有得益。
葛老微微点头,说道:“她是葛盏的女儿。”
清原自知他们两人故交相逢,必有要事商谈,他也识相,便即辞职,天然也带走了山魈古苍。
“小道启元,见过先生。”
云镜先生仿佛很有兴趣,又说道:“阿谁罩在黑衣里的人,凶厉之气劈面而来,桀骜不驯,野性难驯,只怕也不是俗类罢?”
待得房中就剩云镜先生和葛老二人。
“启铭道长。”
启铭面带对劲,指着三个令牌,一一说道:“这边这个,是白氏分支;那边阿谁,是源镜城赵家;最后这个,是源镜城的钱家。”
而在他身后,有个年事更高一些的青年羽士跟从过来。
“命数……”
过了好久,那天真懵懂的少年羽士才跑了返来,大声说道:“我晓得了……”
“怪不得她的。”葛老说道:“当年她出世时,相爷就请高人看过,以为她应有仙家道果的命数,故而取名葛果,送入山中修行。相爷说过,非论俗世如何窜改,都与她无关……”
得了葛老暗中表示,清原便把小瑜也一并带走。
“这个……天然……天然是……熟谙的。”启铭咳了两声,说道:“只不过一时有些庞大,我去梳理一下设法,免得说来繁复。”
“赵家?钱家?”
云镜先生添了些茶水,悠悠说道:“人间浮沉,你能活命下来,已是令故交欢乐了。”
启铭眼睛闪动,逞强道:“天然识得。”
说罢,云镜先生又有感慨,说道:“她闭关出来,听闻明公去世,葛盏战死,葛氏族类俱灭,极其自责。”
说罢,葛老低低叹道:“当年相爷逝后,我随葛盏上过几次疆场,何如年老体衰,实在到了当时,已经不再随军而行了。当初葛盏败北动静传来,我就知不好,带她躲过了一劫,但葛盏夫人等来不及逃,俱都遭了难。”
葛老点头道:“我原想等上一年,现在等上月余,也无不成。”
名为启铭的少年羽士怔了怔,然后挠了挠头,才昂首说道:“如何能够?你不晓得这我等道家之人,都要学着出世出世吗?我也是出世过的人,如何能够没有下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