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叹了声,说道:“天下之大,广袤无边,你我相遇于山边小村,是缘分。现在同业一起,同住道观屋檐之下,也是缘法。虽说无不散的宴席,但宴席还能再聚,有缘……自当再见。”
古苍罩着黑袍,看不清面庞,它想了想,学着礼节跪下,行了大礼。
“好……”
“感谢。”
云镜先生点头说道:“我且在此,祝你此去顺利,得偿所愿。”
启元浅笑道:“那就祝先生一起顺风。”
悠悠山间。
清原心中打动,接过袋子,说道:“你竟连这些小事儿,也挂念在内心。”
“叨扰多日,毕竟过意不去。”
略微干涩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清原笑道:“有些用处。”
她法度轻巧,身姿均匀。
“看来小友已生拜别之意。”
葛瑜儿顿时欢乐了一些,眼神敞亮,用力点了点头。
“好……”
云镜先生背负双手,已站在院外。
“甚么叫一样一样的?人家那是辞吐不凡,胸怀气度……”
清原揉了揉这小丫头的脑袋,说道:“此后还会再见的,一时分离罢了。”
修道人或许不惧,但似葛瑜儿这些平常孩童,只怕受不住邪气所侵。
他笑了两声,然后看向山魈,眼睛微微一沉,说道:“我传你刀法,虽是杀机为重,但倒是让你护身,让你庇护清本来生。牢记,不得以此作歹……”
启铭怔了怔,说道:“也是寻云镜先生的?不知女人是……”
但云镜先生则皱了皱眉。
葛老先生抚须笑道:“如此大好。”
云镜先生低声说道:“这木雕是槐木所制,乃是邪木,但清原小友是修道人,他咬破中指,而十指连心,也便是心血,故而能够压抑邪木。让小瑜临时不要抹去血迹,待得血迹干了,渗入木中,也就完整消了隐患。”
启铭低下头,不敢再看,问道:“找哪位?”
云雾缭绕。
“我姓葛。”
那少女在风中盈盈而立,粉红衣裳飞舞,她拢了拢一缕秀发,说道:“找人。”
……
云镜先生笑了笑,没有言语。
她行走在山间,黑发如瀑,红衣如霞。
清原施一礼,说道:“谢先生吉言。”
“人各有分歧,你傻得敬爱,不消学了。”
启铭担水出来,看了这少女一眼,立时痴了。
“小羽士……你看甚么……”
葛瑜儿抱着木雕,小脸上都是泪水。
清原与启元师兄弟二人道别。
葛老先生倒看不出甚么。
“那我如何学?”
“师兄啊,你说这位清本来生,年纪比你还小,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如何就跟云镜先生一样一样的?”
一番道别,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