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骁诡计蒙混过关,但是刘协不吃这一套,他说:“英奇,你客岁推本年,本年又要推来岁吗?”
吕骁随口一句话,点到了伏寿的把柄,她双眼一红,泪水几近夺眶而出,这时吕骁已经走到了她身前,见她泫然欲涕的不幸模样,立时便猜到了七八分,张口笑道:“别哭,我陪你玩还不成吗。”
吕骁点头道:“能够,就让国舅爷威风一把吧。”
“怎的?”
“谁要你陪,我自来孤家寡人,微风而来、葬雪而去,六合间最平静的便是我了……”伏寿越说越是凄苦,话到最后,竟哽咽在了喉头。
那女子听到笑声,转头看向高墙,见是陌生男人,娥眉轻蹙,揪着胸前衣衿后退了几步,吕骁暗笑:我可不是采花悍贼。他遂即起家,顺着高墙绕到亭子四周,而后长身一扑上了方亭,取了毽子又轻身跃下:“喏,你的……”
吕骁这么说,即是把补葺未央宫的事无穷推后了,刘协面上一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两人都感觉房中氛围有些压抑,吕骁想寻个由头告别,刘协却发起去沧池逛逛,沧池引泬水而来,填入宫中西南部的湖中,湖中有山,四周环廊环绕,畴前但是一处名胜,可惜当今也破败了,秋风下只见一片萧瑟。
刘协这么风雅,让吕骁哭笑不得,心说当初真不该因为猎奇,去后宫瞧了几眼,现在竟有了瓜田李下之嫌,可不冤枉?两人又拣那荤段子讽刺了对方一阵儿,方才作罢。
本来那女子竟是伏寿,方才离得远,吕骁和伏寿都没看清对方的面貌,此时到了近前,才发明对方不是陌生人,俱是瞪圆了双眼。
“感染了我这人间第一俗物,你既不平静,也不孤寡了,天宫怎还会收你?”
归正闲来无事,他纵身一跃,攀上了宫墙,这北宫不比桂宫,纵是多看几眼也没所谓,吕骁放眼望去,公然那鸡毛毽被本身踢到了房上,精确的说,是一个攒尖四角方亭上,亭子不大,上面有潺潺溪水留过,溪边栽种着几株桃树,风景倒是怡人。
刘协哈哈大笑,摆摆手也不觉得意,一副对“气管炎”很享用的模样,得了吕骁这个承诺后,他仿佛表情大好,围着占地近百亩的沧池,转了有大半圈,路上还兴趣勃勃地为吕骁说媒,批评长安城各家权贵,吕骁大摇其头,自从和杨嵋的婚事黄了以后,他就把毕生大事搁下了,刘协见他闭口不言,深思了半晌,道:“英奇莫非看中了后宫中的哪个妃子?看上了哪个你说,只要不是朕的皇后,都赏了给你做老婆!”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吕骁告别后,没有从东门回自家府邸,而是绕道北门而出,想去城北的铁匠铺瞧瞧,那家的徒弟技术一流,打造兵器是把妙手,但是人也固执的很,吕骁几次想让他进宫做事,都被他回绝了,吕骁想要打一把趁手的兵器,只好亲身登门去求。
伏寿自从吕骁入了长安那年起,就被打入了北宫,五年来幽幽独处,除了寺人宫女,没见过几个正凡人,何况是这么超脱的青年男人,被他这么一看,心口扑扑直跳,若不是她强按着,那怀中的小兔子,几近就要跳出来了,正自慌乱时,背后男人道:“你如何独安闲这玩耍,也没个宫女来陪,怪孤傲的。”
吕骁见她硬逞强,脑筋一转,嘿嘿笑道:“既然如此,仙子怎不乘风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