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群中有一人插话道:“弘农王生的高大威武、仪表不凡,马将军既然这么挑三拣四,无妨把女儿许了弘农王算了,还能讨个皇亲做做……”
单骑行到亭前三丈处停下,顿时少年并未上马,刘协不由皱起了眉头,若不是亭浑家多,他必定要走畴昔扣问一番,因为那顿时少年就是这几天跑没影了的吕骁。
这礼行的毫无诚意,委曲倒是喊了个实足,吕骁扣在他头上的屎盆子可很多,也不知他喊的是哪一出,刘协想起吕骁以往的行动,心中暗笑,面上却不见涓滴怠慢,上前几步将他拉住,道:“袁使君肯亲身前来长安,朕足感美意,先前那些曲解就让它随风散了吧,二位意下如何?”
吕骁斜瞟了他一眼,他赶快收回视野,去找了辆辎车,将伏寿送回北宫,对二人同乘一车的事,只作不知,转而问道:“殿下可晓得埋伏在此的是甚么人?”
刘协忙要劝止,曹操复又大笑道:“幸而弘农王横空出世,将陛下挽救于水火当中,真是天大的丧事一件,长安安定的动静传来后,臣但是酣醉了一场呢,手舞足蹈,被部属好一通嘲笑。”
“莫非要嫁个老虎?那这喜宴可就成鸿门宴了,不知诸位敢不敢去?”
国舅董承猎奇的探过甚来,瞥见二人言行含混,忍不住唇角一弯,心道:这绿帽子扣的,高!实在是高……
十里长亭中一片和熙,君臣执手扳谈,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普通,上面一众文武亲随或有旧识,或无旧识,都在浅笑扳话,马超独个愣在一边,心谈笑个毛啊,要打就打,不打各回各家,净说些废话!
曹操很迷惑……
随刘协前来驱逐的臣属也很迷惑,五年了,没人见过弘农王发怒的模样,他老是笑吟吟的,提及调皮话来能让人喷饭,没事总爱在未央宫和长安城的阛阓里闲逛,为人驯良,长相也招入爱好,不然也不会有“嫁郎当嫁弘农王”的传言,但是明天这个吕骁不太一样,大师都晓得现在吕骁的言行举止不应时宜,但没人劝止,因为不管他再驯良、再招人爱好,都摆脱不了一个究竟。
“袁绍?”吕骁回声转头。
其实在早朝的时候,马腾就成心撇开吕骁,刘协本想在前殿相迎,马腾执意让天子去城外驱逐,言说:现在天子势弱,袁绍、曹操贵为一方诸侯,须很多加皋牢。刘协服从了他的奉劝,不等找到吕骁,便带人来到了十里长亭,来之前,两边早有标兵互通信息,曹操等人得知献帝亲身来迎,受宠若惊,加快路程,赶在献帝之前到了十里长亭。
他从褴褛的辎车旁捡起长槊,顺手揪下一个羽林卫,腾身上马,筹办集齐人手,将长安翻个底朝天,看这群见不得光的老鼠还能往哪躲!
一声降落的反问,将长亭表里近百人的目光唰地引了出去,只见不远处,一人一骑禹禹行来,顿时少年单手持槊,夕阳正在他背后,将他全部身子罩在金光下,长影早已到了近前,挑动着世人紧绷的神经,大师朝阳而立,都看不清来人的脸孔,但看他那高大的身影,另有说话的语气,早已猜到了来人身份,更无人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