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被御林军守得滴水不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现在天朔朝野对叛军入城的应对战略分为两派,一派以平阳候为首主张严守皇宫以静制动等候救兵到来,另一派以内阁大学士杜昕为代表主张倾尽皇城兵力绞杀叛军,以振天朔国威。
固然内心疑问纷繁,但也顾不得很多,接回母亲最首要。
“车夫,再从速些。”一支白净苗条的手撩开车帘,车内的锦衣公子探出头,望着山腰,一双灿若星华的眼中透着焦心。
此时落日西下,漫天的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涯,山上绿树成荫,路边开满不着名的小花,一辆马车奔驰在狭小的山路上,由远及近,扬起一片灰尘。
马车里的锦衣公子恰是周家二公子周显,他张了张口,没再说话,放下帘子,坐回位子上,身子随颠簸的马车摇摆。
这就能解释天子宁舍北军而向变数难料的南军求援的启事,不过投鼠忌器,以防周家军功卓著,尾大不掉。
自即位来仰仗各方权势稳坐天子宝座的李佑不免慌了神,他幼时不被先帝所喜,故而不似前太子般受过太傅端庄授业,帝王之术,国难危急时应对之策,皆未曾深切体悟过,他只是在太后及其翅膀的运营下被推上了帝座,为帝这几年有太后端木雄之流为其安定朝政,且多年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他轻松欢愉了这些年,独一不顺意的便是子嗣残落,后宫那么多女人都蹦不出个蛋来。
“你,你是那贱人的……”
镇远将军府位于皇城东南边,城破后为受涉及,书院在叛军入城后停业,周显便从书院回到家中,周裕离京前叮咛他无事不得出府,固然担忧大哥此行安危,但他也晓得本身帮不上忙,也就听话的呆在家里。本日中午有人送信上门,他认出是小妹周秀的笔迹,信中让他速去冷月庵接他们的母亲陈氏回将军府,随信附上可在城内自在行走的玉牌一块。
冷月庵的禅房日渐增加,那些被弃于此的妇人多是世家蜜斯或夫人,都会带一两个丫环贴身奉侍,常有婢女下山为主子采购,也常有妇人的支属或后代上山探视,是以通往冷月庵的山路上常常有马车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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