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熏的甚么香?怎与常日里分歧了?”柳爽提鼻嗅了嗅屋内减轻了一些的香气。
柳爽笑得欢乐,跌跌撞撞地上了楼,熟门熟路地绕过回廊,深一脚浅一?33??地往那背面清幽处走去。
“姨……姨……姑母……”他惊骇地指着案后的妇人,想今后退,可背后已教胡榻沿抵住,且他浑身有力。
玉姬避开一大步,笑道:“柳公子莫孔殷,待玉姬去换身衣裳。”言罢她提起裙裾,快步往屋外去。
玉姬乖顺地绕过桌案倚靠在他身侧,执杯的手却仍旧不肯放,一扭身子娇嗔道:“想必是外头的酒比我这儿好,柳公子才不肯吃我这一盏。才新觅的上佳葡萄酿,玉姬一口何尝,专等着柳公子来品。”
柳爽本就吃了好些酒,不肯再饮,将她的手向外推了推,招手命她来身侧,涎笑道:“这时候还吃甚么酒……”
“你将索庭如何了?”他竟本身提起索庭那档子事,风灵咬着后槽牙,诘问下去。
阿满婆木然呆坐了好久,终是掀起眼皮,缓缓点了点头,又垂下两道眼泪。(未完待续。)
他歪着头将说话的女子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迷乱中却不认得同他明里暗中比武数次的风灵,只一味点头:“你,你不是玉姬。”
“那里的酒也比不上你这儿的。”柳爽就着玉姬的手,将狮首杯中的酒水吃尽,顺势在她柔嫩丰腴的腰枝上用力捏了一把。
柳爽俄然显出惊惧的情状,抱膝缩在胡榻脚踏边,竟呜哭泣咽地低泣起来:“姑母莫要怨我,姑母……阿爹,都是阿爹命我行的事,都是阿爹。姑母……阿庭的事,也不能怨我。他本身笨拙。教那杂胡都尉捉了去,还要拖着我垫背……阿爽骇怕,怕极了,阿爽骇怕……”柳爽抱着膝盖嚎啕大哭,仿佛真是一个受了惊唬又极委曲的孩子。
“换它何为,这香气与玉姬相得益彰呢。”柳爽眯起眼,一手扯开玉姬覆面的薄纱。
二人离他三四步远,在案后坐下,带着帷帽的那一名,沉默端坐了一阵,抬起手,移开帷帽,将面庞展露在柳爽跟前。另一女子厉声道:“柳爽!你瞧她是何人。”
风灵转脸看向身边扮作柳夫人的阿满婆,阿满婆紧闭了双目,将下唇咬得发白,脸上已挂了数道泪痕。
配房里头异香浮幽,熏的是西域香料,地下铺了厚厚绵绵的羊毛毡,房内胡姬的衣上系了数十枚小小的铃铛,轻转微动之下,细碎的“铃铃”声煞是动听。
说着嘟起了唇,皱了皱鼻子,作了一副不乐意的意态出来,偏眼中另有掩不住的浓酽殷切。柳爽看得一呆,旋即笑了开来,他偏疼胡女,爱的就是这副乖觉又娇纵的模样。
柳爽却浑不在乎,嘴里收回古怪的笑声,也不知在笑甚么,仿佛适意非常。“你是音娘,也是玉姬……不都一样,一样……”他怪笑着探臂去捞起家欲走的玉姬,“不都是胡女……”
柳爽移开屋门,一个踉跄跌进屋内,带了一股酒气。胡姬忙上前搀扶,温言软语请他在羊毛毡上倚案坐了,转手又在熏笼内添了几枚香料,好压一压酒气。
柳爽捞她不着,手足使不上一丝力量,扑倒在厚软的羊毛毡上,只觉天旋地转,脑筋里莫名地亢奋,无数的画面在脑中缓慢地过着,不明启事地想笑。
他四下张望了一圈,奇特道:“咦,怎不见昭娘表妹……”跟着又一面大笑一面点头:“表妹,又是一个表妹,都生得极好,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