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船上,李岩命蒋大开船东下,回屋落座,却见江白鹤兀自深思,不由问他何故。江白鹤却道:“我想起一件旧事。我体质不佳,自幼不能习武,家父便让我经商以振家业,为我请了好几个精通西域诸国说话的先生。”说着自嘲似地笑了笑,道:“我家世居江都,是江东武林世家。家叔本是前朝将军,传闻本朝也是位高权重,我却只能学习经商,也是无法。”李岩一愣,心道莫非这么巧,说的竟是江照晚不成?
晚间江白鹤邀李岩入室一叙,说道若非李岩及时发明,即便得以身免,只怕也要落得货沉大江,以后又问起李岩此行目标。李岩深思半晌,说要出海一行,不知到江都是否能雇到船只。江白鹤道:“如果东上或者南下都较轻易,因为北边战事将起,盘问甚严,想要出海只怕是不可了。”他见李岩满脸绝望之色,问道:“莫非李兄出海另有急事么?”李岩考虑再三,到了江都毕竟也要向人探听北行船只,还不如向江白鹤坦言,大不了一拍两散,再想体例。因而对江白鹤道:“实不相瞒,鄙人有要事欲往流光一行,不知公子可否指条明路?”江白鹤哈哈一笑,望向苏顾。苏顾撇了撇嘴:“你奉告我身份时,就猜到了你是要去流光。看来你师父还不算薄情寡义之人,刚巧我也要去流光看望姑姑,到时你跟着我便了。”
波斯人道:“吾乃明教传火之使,所经之处,业火当焚尽诸恶。你并非为恶之辈,不必作存亡之斗。告别!”不容李岩辩白,又是如前次般双掌击出。目睹滔天劲力涌来,李岩故意一试,插剑于地,双掌一错,“负天绝云”内力刹时几个收发,已布于掌间,迎击而上。轰然一声巨响,两人站立之处草木沙石尽数飞了出去,构成一个深约尺许广约丈许的浅坑。李岩直觉对方内力特异之极,阴阳内力交汇构成一股极大的扭曲之力,经脉都似翻转过来普通,一口血喷出。明显敌手也不好受,“负天绝云”浩大如江海的澎湃真力量透经脉,传火顺势倒飞而出,半空中道:“好强的内力!”话到半段,声音已有些沙哑,吐出一口鲜血,撞断无数树木,飞身去了。
安排必然,由苏顾、薛晴押着蒋大去给船上内应下蛊。未几时苏顾笛声一起,顿时躺倒了一大片,船上其他搭客吓得不轻,等蒋大等人当着大师面招了原委,搭客更是惶恐。李岩、江白鹤出面安抚一番,才垂垂稳定下来,只说贼人来时让大师各归己舱,用桌椅堵住窗户,制止弓箭便可,内里的事便交给他们。世人见他胸有成竹,江白鹤又是广陵望族,也都垂垂平静下来,各自归去筹办。
李岩轻功运到极致,来到方才开释众水贼之处,循着踪迹追了出去,未几远便见一个水贼倒在灌木中,神采焦黑,已然死了。李岩不敢怠慢,一起追了畴昔,沿线又见了二十余具尸身,前面已然发明了波斯人的身形,劈面一名水贼惶恐失措,跪在地上,不竭告饶,那人操着生硬的中原话道:“是恶即斩,你既为恶,当有憬悟!”说着一掌向水贼头上击去。李岩痛斥一声,长剑脱手飞出,隔着数丈间隔照顾风雷之声直击波斯人身后。
李岩看着客商中一人,向江白鹤问道:“一层右首第三个房间的那名住客你可熟谙?”江白鹤道:“您说的阿谁头发泛黄、眼睛发蓝的波斯人么?”李岩不知甚么事波斯人,但是江白鹤描述的特性是对的上的,便道:“那便是波斯人么?你可识得?”江白鹤道:“我见他样貌独特,上船时探听了,传闻是东来布道之人,之前借居在锦官城大云光亮寺,如何了?”李岩愣了愣:“大云光亮寺,好熟谙的名字。”薛晴道:“明教!”李岩恍然大悟,说道:“那便没错了,应当没甚么题目。”江白鹤道:“如何?”李岩道:“那人身怀上乘武功,恐怕不在我之下。但我听家师说过,明教崇尚光亮,扶危济困,应不是好人。”自去安排别处。江白鹤似有隐忧,却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