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不免吃了一惊,这幅画显而易见是炎帝亲手绘制的。不晓得姬凤离是否晓得这幅画,这应当是炎帝夹在这本书内里的。
姬凤离看在眼里,黑眸微缩,划过一丝深沉的黯然。
“女人,以奴婢看啊,王爷是把您疼到骨子里了!”弄玉一边说着,又不由分辩把她推到妆台前,“您的发髻都乱了,奴婢为您打扮吧,一会儿王爷该过来了。”她将花著雨一头青丝打散,再用梳子一点一点渐渐梳理,手指工致地在她头上玩弄着。
姬凤离怔住,低眸一瞬不瞬地望住她,眸底闪烁着奇特的炙烤民气的光彩,他伸指托起她的下颌,悄悄呢喃道:“真的?宝儿,再说一遍好不好,再说一遍。”几分谨慎翼翼,几分祈求,几分寒微。
花著雨目光从桌上的菜肴掠过,心中好似有暖流淌过,冷静如涌,生生不息。本来他本日让她出宫去玩,就为了留下来筹办这些酒菜。自从她住在这里后,他不但勒令御膳房换着花腔为她筹办菜肴蔬果,偶尔得了闲,还亲身为她筹办菜肴。
姬凤离摇了点头,轻柔的光芒无形地缭绕在他身上,轻拂着俊美的五官,投下澹泊的光晕。他悄悄蹙眉,眉宇间是解不开的郁结,望着她悄悄说道:“宝儿,我固然不肯婉儿去送命,但我也毫不会去害无辜的你。当日我将你迎到府中,便被他召到了宫中,是他一道圣旨,俄然要换作你。”
花著雨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方歉意地说道:“弄玉,本日在内里,把你吓坏了吧?”
弄玉的手很巧,比花著雨本身梳的要都雅,如随云卷动,看上去活泼工致,又简练清丽。她从匣子里取出来一枚玉钗正要簪在花著雨发髻上,房门被推开,姬凤离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