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眉头一蹙,笑道:“我不是怕打搅相爷吗?”她抱着琴,安步向凤园而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姬凤离的寝房外,渐渐推开了门。
姬凤离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懒懒说道:“嗯,放在那边吧。元宝你先不要走,一会儿秘闻有话对你说!”
“相爷,我将清潋给您送过来了。”花著雨的声音在阴暗的室内泠泠响起,话音方落,她便顿住了脚步。
女子一退出去,屋内一刹时仿佛静到了极致。
花著雨惊愣地顿住了脚步,面前的床榻上,姬凤离神情慵懒地靠在那边,一个女子,一丝不挂,正依偎在姬凤离怀里。旖旎的灯光,含混的氛围,相拥的男人和女子,花著雨天然晓得他们在做甚么。
“下去!”姬凤离修眉微凝,淡淡说道。温雅的语气里,已经暗含了一丝不耐。
“相爷,叨教您有甚么叮咛?”花著雨抬眸浅笑着问道。她很想晓得,刚才他留下她,说有事,到底是甚么事?
花著雨淡淡笑了笑,回身从一侧衣柜里取出一件红色宽袍,渐渐走到姬凤离身畔。
她的确是在宫中奉侍过皇甫无双穿衣,但是,她是他的贴身寺人,这些就是她平常的活计。但是,现在,姬凤离竟然也要她奉侍他?
“相爷!”花著雨凝了凝眉,淡淡问道,“不知相爷唤元宝过来有甚么事?”
姬凤离乌黑如夜的眸光沉沉凝在她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在东宫就是如许奉侍皇甫无双的吗?”
“慢!”姬凤离慵懒魅惑的声音从床榻上传了过来,“将琴放到内里来,你放到门边,是要踢了它吗?”
花著雨愣住,愣在那边一动也不动。这是甚么状况?她有些利诱!
女子一言不发,将地上的衣衫拿起来,一件件穿回到身上,朝着姬凤离袅袅婷婷地施了一礼,便徐行退了出去。
花著雨敏捷平埋头神,忍着下颌一阵阵的痛意,定定望着姬凤离,清眸中透着一丝沉寂和倔强,却没有一丝惶恐。
她在内心狠狠谩骂了蓝冰几句,唇角一勾,绽放一抹醉人的笑意,淡淡道:“相爷,你们持续,我先下去了。”她将琴渐渐地放在地上,便要快步退出去。
一向以来,姬凤离都是温润如风的,比来,却连续说了两次这个字了,第一次是对蓝冰,这一次是对她。
花著雨僵了僵,凝眉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几案上,徐行走了畴昔。
“如何,你不肯意?你不是要跟在秘闻身边做秘闻的贴身侍卫吗?你来相府多日了,还向来没尽过你的职责呢!”姬凤离的声音懒洋洋的,听不出来他的情感。
花著雨凝了凝眉,他既然不在乎被别人看到,那么,她也不介怀看一看。她哈腰将空中上的琴抱起来,徐行走向室内。绕过屋正中的卧榻,缓缓走到几案前,“相爷,是放这里吗?”
花著雨凝眉问道:“寝房?相爷睡下了?”
一会儿温润如玉谦谦如君子,一会儿冷冽如冰狠辣如妖怪,她更加揣摩不透他了。
她缓缓走到他身前,将他身上的内衫拉紧,穿好,再将红色宽袍披在他身上,拿起玉带,绕到他身后,为他束上玉带。
姬凤离懒懒靠在床榻上,凤眸轻眯,朝她望来。潋滟的眸中光芒掠过,致命地撩人。
“相爷……”女子哀怨地抬眸,低低说道。
红木几案上,白釉酒杯里,还剩半杯胭脂红的酒,该当是姬凤离方才剩下的,淡淡酒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