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从大朝晨一向议到大中午,三方各有各的理,激辩不休,最后还是天子开了金口,才让闹哄哄的金殿温馨下来。
“等八弟娶了妻,就只剩四弟你了。”皇逖目光望向丰极,模糊带着劝戒,“四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选个好女子成了亲的好。”
“嗯。”皇逖点头。
偏华荆台还不放过他,又道:“小八,这女人六哥看着是不错的,只不过你得给六哥说清了,到底是你嫁给她还是她嫁给你啊?如果你嫁她,那六哥得找她家父母要聘礼去。如果她嫁你,那我们几个兄长就得备好聘礼了。”
华荆台立时会心:“好,我们就去那儿。”转过身看着皇逖、丰极、白意马,“二哥,四哥,五哥,我们走。”
皇逖、丰极、白意马也点头同意。
“好呀。”南片月立即欢乐答允。
等脚步声远了,白意马笑着道:“这女人倒像个宜家宜室的。”
余下四人鱼贯走上马车,便见一个双十韶华的女子从楼里迎了出来。
因而南片月撑不住,眉毛塌下,眼皮放下,还是嘴一瘪,摆出泫然之态:“二哥四哥五哥六哥你们都欺负我!哼,等着,下辈子我做了老迈,必然把你们一个个都欺负返来!”
“当然是我娶她!”南片月拍桌而起,举头挺胸,扬眉瞋目,大张威势,“我堂堂大将,莫非还娶不起一个女子不成!”
反对缔盟的曰“堂堂天朝大国,岂能媚下和盟”,反对北伐的曰“蒙成、北海攀亲必是共同进退,而我朝初立,国势尚弱,岂能两面拒敌”,反对不缔盟只屯兵的则曰“此举过于保守畏缩,反受制于人”。
“我听帝都里人说那儿的酒特别香,引得南将军日日前去,以是我就想去瞧瞧到底如何个香法。”风独影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是以,在这等环境下,蒙成、北海攀亲的动静传到大东后,群臣皆惊。
那女子不高不矮,身材苗条,白净的面孔上嵌着一双盈盈妙目,容色虽无非常,倒是平淡如菊,让人瞅着便格外的舒心怡目。
“不如就去那家‘柳谢酒坊’吧。”风独影则发起道。
“啧啧!”华荆台斜着眼睛看他,“八弟你这会倒是想起你是堂堂大将军了,常日里又哭又闹的时候如何想不起你都二十出头的人了。”
想着这女子很有能够成为八弟妹,因而四个做哥哥的都目光炯炯的打量着。
后边早有聪明的伴计提着茶水上来。
“你……你……”南片月嘴一瘪,风俗性地望向白意马乞助,可立即又想起了华荆台方才的话,一时哭不得闹不得,顿时僵在那了。
半月后,蒙成与北海攀亲的动静传到了帝都。
“也是。”白意马悄悄感喟,“这么多年了……四哥,你也该结婚了。”
“并且开酒楼的,会做买卖,八弟跟了她,饿不死。”华荆台考虑得最为殷勤。
“谢茱,楼上另有雅间吗?有的话给我们来一间。”南片月问那女子。
南片月顿涨红了一张娃娃脸,结结巴巴的道:“七……七姐……你……你想干么?”那酒坊恰是他中意的那女子家开的。
南片月语塞。
目送安好远的步队远去后,华荆台对身边的兄、弟、妹道:“我们好久没一块儿喝酒了,去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