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始修笑了,笑得苦楚,迷含混糊里还是伸过手抚着已自顾舒畅的枕在他膝上的脑袋,喃喃念着,“凤凰儿……凤凰儿……”
七人各说各话,到了话尾已各自哽咽。然后跟着“啪!啪!”数声鞭响,七列车队便往七个方向驶去。
东始修没有出声,也没有转头,只是悄悄的定定的望着火线。因为他晓得,即算转头,亦留不住要分开的人。
“六弟,你今后别守着那些金子舍不得用,不然身后只能留给别人用多不划算。”安好远说。
搀刮风独影,东始修肝肠欲断,想着自抱过襁褓中的她后,一转眼间便是二十多年畴昔,她是他的心头珍宝,她是他的射中之重,如若能够,他想平生守着她,护着她,但是……他扶着她的肩膀,紧紧的,难舍罢休,“凤凰儿,大哥今后不在身边,你……”说至此,只觉胸膛裂痛,再是说不下去了。
帝都里,那曾经最传奇的八人,终在这一刻各分东西。
跟着气温的日突变暖,目睹着树木发了芽,目睹着柳条儿抽了枝,再一个眨眼间,便是桃李芳香的三月暖春。
卯时,朝阳初升,淡淡金光自天涯洒落,大地一片光亮。
盟誓以后,七王起家,与帝共饮血酒,然后便是赐冠、赐服、赐印等一系列典礼。
而窗前的软毯上,东始修倚着圆窗半卧半坐着,半醉半醒间,他的声音显得轻飘飘的不如何实在:“凤凰儿,做大哥的皇后好不好?”
华荆台则趴在案上,双手抱着酒坛嘟嚷道:“早晓得那些金子就不要放国库了,我们八人携了,天涯清闲去多好啊。”
“送送多穷路,遑遑独问津。
“五哥,你今后可不能对别人也跟对我们一样好,这世上豺狼很多。”南片月说。
朝服与旗号的色彩便决定了今后帝室以红色为尊,皇国以紫色为尊,宁国以蓝色为尊,丰国以玄色为尊,白国以青色为尊,华国以金色为尊,风国以红色为尊,北国以黄色为尊。
夜深人静,漏转光流。
过完了年,再立了春,气候便不再那么的酷寒。
五更已至,拜别期近。
“咚……咚咚咚咚……”
“朕与七王(臣等与陛下)同心同德,共匡东室,共理天下,以保百姓太安然康!”八人齐声诵道。
东始修再道:“玄极至尊!”
在东始修的面前,七王并肩而立,他们皆头戴九旒冕冠,身着绣有八龙并日月江山的朝服,分歧的是朝服的色彩以及他们身后的旗号的色彩。皇逖身着紫色朝服,身后紫色旗号上雄狮昂立,气势慑人;安好远身着宝蓝朝服,身后蓝色旗号上大鹏展翅,仿能遮天蔽日;丰极身着玄色朝服,身后红色旗号上墨色苍兰怒放,似翩然火鸟又似腾飞烈焰;白意马身着青色朝服,身后青色旗号上一只翩翔于云间的鸿鹄;华荆台身着金色朝服,身后金色旗号上一只的獠牙瞪目标威猛貔貅;风独影身着红色朝服,身后玄色旗号上一只白凤翱于九天;南片月身着黄色朝服,身后黄色的旗号上一只锐目利爪的雄鹰。
“四哥,你今后别事事责备,那样只会苦了本身。”白意马说。
“三哥,你府中那么多女人中只三嫂待你最至心,今后多陪陪三嫂吧。”凤独影说。
丰极一见,顿心头一窒。他岂会不知此为何物,那依托着他隐密心机的一轮璧月终是分离,今后天各一方。“多谢七妹。”他伸手接过,抬首,便见天幕上冰轮洁白,疏星淡雅,本是良辰美景,倒是断肠时分,一时悲楚难禁,握着墨玉脚下沉重,这“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来岁那边看”的怅憾必是长伴平生。[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