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内心头略舒坦了些,感觉顾滕固然没个靠谱的时候,话却没说错。
“哪能儿呢?如何也不会砸了哥哥的名头不是。”
陆长风放下茶盏,不动如山,“阿谁是新来的,还未曾调教好。”
“四爷,茶来了。”
“你先回德馨院罢。”陆长风对初丹叮咛道。
得亏他跑得快,找了个由头前后脚来了江陵,不然还不晓得要受甚么罪。
“看来哥哥是早就晓得了?”顾滕凑了身子畴昔问道,手上却拈了块翠玉豆糕吃,“那我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顾滕又拈了块山药莲子糕吃了,略有些苦,便放下去,又道:“对了,陶庭那厮晓得后,直说我们俩不刻薄,要不……”
“是这么回事,谭家老二,就是阿谁谭歪嘴,求到你弟弟这里来了……”
“还不是托哥哥的福?”
陆长风神采稳定。
初丹眼波流转,袅袅朝二人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顾滕今儿穿的,是玫瑰紫色的团花缂丝金银快意云纹锦袍,身上束着八宝簇珠玉头腰带,上头坠了羊脂白玉的天青石填青石寿字瓜形佩,脚蹬云纹靴,既都丽又张扬的奢贵打扮,配上他那独占的明朗舒爽的五官,真是活脱脱一副绿鬓红颜的世家公子模样。
他附在陆长风耳边说了两句。
“嘿嘿,倒是我浑忘了,那里另有国公府陆家四爷不晓得的事情?”顾滕吃了一块糕,也学他慢条斯理地端茶吃了一口,“除了谭家那一桩,是也不是?有道是当局者迷,哥哥不晓得也是普通,实在不算甚么,嘿嘿,嘿嘿。”
“说完了。”
前段时候顾滕找上了陆长风,求他帮着参一股,做点不入眼的小买卖。
陆长风挑眉看他。
“哦――难怪了,我就说哥哥院子里头如何会有这类不懂礼数的下人。”顾滕抓抓头,“那就算了吧,别让她跪着了。”
就这,归去还被老头子好一顿臭骂。
“不吃拉倒!”陆长风好整以暇地端茶吃了一口,比他还淡然。
此时一双凤眼弯着看人,不知勾走了多少小娘子的心神。
“新来的?”
“说来听听。”陆长风随便道。
“你还没说如何就晓得我晓得了?”
陆长风就斜他一眼,“没完了是不是?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他不顾情分,我们做臣子的还能如何?”陆长风说了一句,也就揭畴昔不再提,问顾滕道,“买卖做的如何了?”
都城里头有人压着束手束脚发挥不开,便定了江陵,有陆长风的名头镇着,倒也顺风顺水的很。
“我晓得。”他道。
“那就说闲事。”
顾滕点到为止,转而道:“是这么回事,弟弟我不是来江陵做点小谋生嘛,多亏了哥哥您照顾才有了转机,昨儿底下人来报……”
陆长风嫌弃地瞥他一眼,哼了一声。
“莫非陆府的丫环个个都这般不懂事?”顾滕就不阴不阳隧道,“这个就不消跪的?”
顾滕听得他诘问,心中略有了底,愤恚道:“我还没见过哪个丫环在主子面前,不自称‘奴婢’的,这就是哥哥调教出来的人儿不成?”
“兄弟我美意美意地跑一趟,想给哥哥提个醒,没个珍羞好酒就算了,现在就沦完工这报酬?”
“那……”
“算了算了,既然哥哥要护短,我说甚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