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在陆长风耳边说了两句。
顾滕听得他诘问,心中略有了底,愤恚道:“我还没见过哪个丫环在主子面前,不自称‘奴婢’的,这就是哥哥调教出来的人儿不成?”
陆长风神采稳定。
“说罢!”
“跟谁‘小爷’‘小爷’的呢?”
“你还没说如何就晓得我晓得了?”
顾滕又拈了块山药莲子糕吃了,略有些苦,便放下去,又道:“对了,陶庭那厮晓得后,直说我们俩不刻薄,要不……”
陆长风就道:“小群惯来如此的,她却不是我陆家的丫环,天然不消矮了身份,那里不当了?”
“谭家的事,昨儿酒吃多了,没来得及说。”
前段时候顾滕找上了陆长风,求他帮着参一股,做点不入眼的小买卖。
“那……”
“我但是实话实说。”顾滕一挺身,笑嘻嘻地说道,“来的路上遇见两个丫头,那小不幸样儿,一个蹲着一个跪着,瞧着怪不忍心的。对了,阿谁年纪小的就是小群吧?哥哥不是一向惦记取帮人家寻亲么,就忍心看她蹲的腿脚发麻,站都站不稳了?”
得亏他跑得快,找了个由头前后脚来了江陵,不然还不晓得要受甚么罪。
做的是军需买卖。
陆长风嫌弃地瞥他一眼,哼了一声。
陆长风就斜他一眼,“没完了是不是?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新来的?”
“兄弟我美意美意地跑一趟,想给哥哥提个醒,没个珍羞好酒就算了,现在就沦完工这报酬?”
顾滕点到为止,转而道:“是这么回事,弟弟我不是来江陵做点小谋生嘛,多亏了哥哥您照顾才有了转机,昨儿底下人来报……”
陆长风吃了口茶,不置可否。
“嘿嘿,弟弟不是被阿谁丫头气胡涂了嘛!”
打小到大,他只在谭家一件事上头抢了风头,给陆长风报信。
“如何无礼了?”
陆长风无可无不成的,念着从小到大的情分就应了,此次顾滕便是打着这个灯号来了江陵。
“不吃拉倒!”陆长风好整以暇地端茶吃了一口,比他还淡然。
“又放甚么屁呢!”
陆长风一噎,心道人家跪着和你有甚么干系?
“你先回德馨院罢。”陆长风对初丹叮咛道。
“说来听听。”陆长风随便道。
顾家老爷子前头有个大儿子,比顾滕大了十来岁,该扒拉的早就扒拉完了,顾滕虽有现顾夫人护着,到底落了一截。
“算了算了,既然哥哥要护短,我说甚么都没用。”
陆长风放下茶盏,不动如山,“阿谁是新来的,还未曾调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