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一语,风尘赶快将大半的心神敛起,循着灵光而走,再奔指引而行,其心中一瞬便已了无邪念。
父亲说吾心为界,方得无疆,这无疆我明白,那为界我也明白,可唯独这心之一字,我却参悟不透。
这此中靠的,除了那颗往道不渝的断交之心,就是那份敢与天下争,又敢苍为敌的不世之卓。
何况父亲出言提示,又衍化意境供我参悟,也毫不是让我就此相承,他的苦心必然是要我以此为鉴,终究证化出本身的道心。
要说它是父亲毕生的修持,也对,也不对,父亲平生以大风诀为耀,立之底子,方得绝颠。
只是他机遇不到,或是苍路有碍,才没能感到天机,后又因大劫乱起,终究无缘天机。
这份卓然,才是父亲真正的道心,也是他能自法末之年,首创出三绝一体的神壶大道,并以此撬开一缕玄奥的立之底子。
而第二条,以他父亲的道心衍行雷功之道,也是一样耗时不长,亦将来有望雷鸣,只是这两条看着都好,却总叫风尘心有顾虑,也多有不甘。
那光幕轮出罩在身上,仿佛六合万物都能掌控,似无所不能,似无始无疆。
风尘再又一问,他始终有些决定不定,要说这三条,实在哪一条都有能够走成,辨别就是哪条路更加合适。
眼下我有三路可走,就是不知哪条可行,或是哪条更好。
本来本身为心被困,所囚者还是对绝脉的执念,这执念令我心生惊骇,怕本身毕竟无修,报不了血仇,救不回小羽。
想到这,风尘几近抓到了那抹灵光,更在心念中跟着灵光指引,来到了一处三分岔口。
记得外公曾评价过父亲,说他平生为傲,纵使没有大风诀,哪怕只是修行了玄门中最浅显的功法,他也一样能达旁人所不及,亦终究冠鼎玄门。
吾心为界。
既是如许,那前两条就决不能走,不然不但白白耗去了父亲的美意,且一步踏错,恐将来也再难寸进。
其三,守心问道,化出我风尘本身的道心,将其熔在血脉灌入灵心,使之纳其为本,臻其与垠,再夺心之大界,亦享道者无疆,如此,当有真我座玄,将来也能凭此问天。
不成,父亲的道心毕竟还是父亲所化,再如何父子相承,它也不是为我所证,也就一定对我合适。
其一,仿父亲之路,承他道心为准,化己身为炁,当六合为鼎,以大风决之妙,将那三分血脉和同道则的灵心一齐化成海内神壶,以后当它为灵作神壶一器,再炼化真阳图将器灵反化成元神,这海内一玄便有一鼎神壶可问彼苍。
方才他动辄神念,有一刹时感受放空统统,仿佛周遭统统,乃至连他父亲和金乌亦不复存在。
可转头又怕迟误太长,想到万一不成也好临时放弃,直接动灵源之火炼身化器,固然这有些凶恶,可一但挺过就能尽快的修补识海,也好跟父亲多呆一阵。
这是......
如此,父亲的平生最为倚仗,并非是甚么逆天的功法,也不是那些外物神兵,其底子,恰是那颗独往苍玄的道心。
因而又留出来一丝神念,持续御动着真阳图的道则,再借其鞭策,操纵他父亲和金乌之前修补的大阵,加快吸扯着六合间的阴炁,以及万象诸般的衍化。
想了然这些,风尘忽感到表情中豁然一亮,那抹灵光也被他搏然之意给拉扯的由远而来,再由近而化,终究固结成一颗夺目的碧珠,闲逛悠,飘零荡,落在了掌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