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动辄神念,有一刹时感受放空统统,仿佛周遭统统,乃至连他父亲和金乌亦不复存在。
不成,父亲的道心毕竟还是父亲所化,再如何父子相承,它也不是为我所证,也就一定对我合适。
眼下我有三路可走,就是不知哪条可行,或是哪条更好。
因而又留出来一丝神念,持续御动着真阳图的道则,再借其鞭策,操纵他父亲和金乌之前修补的大阵,加快吸扯着六合间的阴炁,以及万象诸般的衍化。
滔然一问,表情中一点尘光悄悄伴起,风尘好似了悟。
风尘再又一问,他始终有些决定不定,要说这三条,实在哪一条都有能够走成,辨别就是哪条路更加合适。
一念刚沉,风尘就仿佛感到到了甚么。
风尘稍有不解,随后又心中暗喜,这哪是天光,这清楚就是刚才那道一闪而过的灵光,现在乍现心头,当是我父亲所说就要悟出。
想了然这些,风尘忽感到表情中豁然一亮,那抹灵光也被他搏然之意给拉扯的由远而来,再由近而化,终究固结成一颗夺目的碧珠,闲逛悠,飘零荡,落在了掌心当中。
可父亲他生前功高震宇,就只是靠了大风诀吗?
暗中一语,风尘赶快将大半的心神敛起,循着灵光而走,再奔指引而行,其心中一瞬便已了无邪念。
如此,父亲的平生最为倚仗,并非是甚么逆天的功法,也不是那些外物神兵,其底子,恰是那颗独往苍玄的道心。
再者,神兵能够传,道法能够修,唯独这道心,需得循之本意,洞之本明,这才气走出一条本身的苍路,并以此往证无疆。
其三,守心问道,化出我风尘本身的道心,将其熔在血脉灌入灵心,使之纳其为本,臻其与垠,再夺心之大界,亦享道者无疆,如此,当有真我座玄,将来也能凭此问天。
吾心为界。
这道心,自比天高,自比道坚,虽不是甚么明白的手腕,可它冥冥中衍生的意境,却能让父亲有夺天化再推八方,这才是父亲想要传授。
只是他机遇不到,或是苍路有碍,才没能感到天机,后又因大劫乱起,终究无缘天机。
那光幕轮出罩在身上,仿佛六合万物都能掌控,似无所不能,似无始无疆。
这份卓然,才是父亲真正的道心,也是他能自法末之年,首创出三绝一体的神壶大道,并以此撬开一缕玄奥的立之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