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宸王殿下不善于兵戈,又为何要对善于的人提出质疑?”齐锦不解,“宸王感觉将士们没有冬衣,没有战马,手里拿着钝器,反而能多杀几个仇敌?”
容苍眸心微细,眼底光彩幽冷难测,对这类不上疆场却喜好冷嘲热讽的废料实在有些不耐。
“父皇!”宸王惶恐跪下,神采惨白有力,“儿臣绝没有任何不满,儿臣承认本身无知,可只是无知,儿臣千万没有刁难九弟和将士们的意义,求父皇明察!”
“战马的耗损,兵器的耗损,夏季御冬衣物,另有受伤将士需求的军医药材……主将练习兵马和作战才气强,疆场上耗损相对就小,但练习所需亦是一笔不小的开消。”
“说不过就搬出身份压人吗?”齐锦嗤笑,眼神带着点轻视,“战王殿下善于带兵兵戈,镇守边关这么多年,未曾吃过一次败仗,且次次以起码伤亡毁灭对方最多仇敌,实打实多的战绩可不是宸王殿下质疑两句就能勾消的。”
他凭甚么这么跟他说话?
父皇方才看他的眼神,仇恨得像是在看……一只臭虫?
战役若打得久,拖的时候长,军需破钞更是重到国库难以接受,每年几百万两已经不算多。
“容苍,齐锦,谢麟。”穆帝仿佛底子不在乎宸王赔不赔罪,很快站起家,“你们跟朕去勤政殿议事,老七老八也来。”
而一些无知之人,总觉得边关兵士吃着黄土,喝着西北风就能把仗打赢了。
谢小国舅温润一笑:“固然皇后过继战王为嫡子,让宸王心有不满,但将士们保家卫国,长年忍耐艰苦卑劣的环境,宸王就算想刁难战王,也千万不该拿将士们说事。”
“嗯,让云绯留下来陪你说说话。”穆帝拍着皇后的手,“朕内心憋不了事,朔州的案子得尽快弄清楚。”
宸王恼羞成怒:“齐世子,请重视你的身份。”
“粮草的采办和运送需求钱,盔甲兵器需求钱,战死的兵士抚恤需求钱,有功之士犒赏也需求钱,这些都是真金白银要拿出来的。”
他这才认识到,齐锦、谢小国舅和七皇子不知何时竟已站到了容苍背后,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句句拿将士说事,不过就是夸大容苍的军功,指责他不懂战事还苛待将士,让父皇误觉得他是一个冷酷无私的皇子。
荣王神采讪讪,拱手跟容苍道歉:“本王对战役之事体味甚少,只会想当然地觉得底子用不了多少银子,如有痴顽之处,还望战王殿下莫怪。”
宸王冷道:“我从未否定过九弟的战绩。”
宸王回过神,缓缓转头盯着他们拜别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地起家走回东侧殿,眉眼覆盖着一层阴霾。
齐锦声音微卡,随即低头:“是。”
宸王感觉荒唐好笑,却笑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杨德喜仓促返回:“荣王,秦太傅,谢国舅,窦尚书,皇上命你们去勤政殿议事。”
战王到底对他使了甚么迷魂记,让他如此保护?
宸王噎了噎:“我又不善于兵戈。”
他怕是真的惹父皇讨厌了,那样的眼神……
“若主将资质普通,就算能勉强打个败仗,耗损也会非常大,偶然候一次战役死伤三五万都是常事,这些战死的人需求发放抚恤金,别的还要重新招兵买马,以补战死兵马的空缺——”
“齐锦!”宸王涨红,愤怒而狼狈地辩驳,“本王何曾有如许的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