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与她在船面上谈笑了两句,立了一会儿又回身进了舫,留她单独一人立在船面上。她左顾右盼,瞥见劈面有波纹荡来。待足下所立的画舫再往前移了一段间隔后,那亭亭荷盖掩映的精美一角便闪现了出来,也是一只画舫,匿在一处喧闹而埋没的水湾,几近静泊。看来太子殿下已经等待多时。
歌毕,一戏谑的女声笑问:“也不知是谁家游冶郎,竟让姐姐如此挂肚牵肠,甘心被父亲破口叱骂,也要冒险前来私会她的游冶郎。”那声音听起来如此熟谙。
委宛的歌声自迭迭翠盖、菱花深处飘来,歌得珠圆玉润、娓娓动听。歌曰:“吴姬越艳楚王妃,争弄莲舟水湿衣。来时浦口花迎入,采罢江头月送归。”一歌罢,又一歌接来:“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她胆量小,没见过甚么人,现在正羞在里头不敢见人呢!”姐姐答罢,喊话于她:“媱媱,太子殿下和魏王都在呢,你若不出来见驾可就失礼了。”
跟着画舫的前行,火线一支斜斜探出的水莲越来越近,她灵机一动,待船行至,快速折了来,不竭调剂方向去对那人的背影,却不料那人蓦地回身,与她四目相接,她难堪地不知所措,而手中的莲花已经不听使唤,直直朝那人掷去。那人一个侧首,将飞来的莲花稳稳握在手里,而后全神灌输地盯着她看,手中的莲花只剩了未饱的莲蓬和金黄的花蕊,花瓣早已四散了漂在水面。
画舫已经停靠,姐姐与劈面那两位男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她看来。她一起低着头,渐渐行至姐姐身后,微微欠身,低声道:“见过太子殿下,魏王殿下。”
姐姐可真会哄人,她想,之前说好的只是陪她来见太子,如何生生又多了一个魏王,呆会儿姐姐与太子殿下幽会去了,本身可不要战战兢兢地陪着那魏王发言?踯躅着,闻声姐姐又催来:“媱媱——”只好硬着头皮出去。
面前的太子与魏王是皇后所出的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道情都较温润,边幅亦有几分类似。不过,太子为人更加沉稳慎重,而方才及冠的魏王风骚落拓的名声早已在盛都沸沸扬扬地传了好几年。
jj003隔水笑抛一枝莲
“没羞没臊的,是你这小妮子家说出的话么?也不怕被人笑话,你这傻妮子,是想逼着你姐姐早些嫁人么?不知那曲伯尧之前都教了些甚么予你,叼着别人的小辫子都不会饶人了。”
那戏谑的女声却再次升起:“姐姐出来与太子殿下私会,还要拉上我做保护,不知姐姐要如何回报我才好,一会儿见了太子我非要喊他一声姐夫才感觉解气呢。”
魏王所服乃四爪青蟒,方才要砸的男人本来是魏王。固然养在深闺,常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她也曾听过府中的下人们群情:公孙氏的皇子们都生着一副好皮相,个个风骚俊雅,比芝兰玉树,除了那混在军中、长年领兵、杀人不眨眼的秦王。
没想到姐姐眼尖,一眼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