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抱着恒儿,站在郑夫人左边边,安静地说道:“这事怪媳妇,病了这好久才好,现在穿的都是旧年的冬衣,有的窄有的宽,都不成模样了,每日出门总为穿衣烦恼,一焦急便订了六件,除了千米给做的四件,其他两件媳妇本身出了银子的。全都照着其他奶奶的花腔绣品做,并没有要求过分精美……府里的冬至新衣早在一个月前就脱手做了,媳妇问过,为赶活,除了制衣坊的几十号人,还从各院抽了很多针线做得好的仆妇,增派出来,如何一个月里做不出一家子衣裳来?媳妇病着不能量身,清华院的丫头和婆子们可没病,当时漏了她们,莫非不该补返来么?明天过节,如果实在做不出衣裳,那也罢了,清华院就不必理睬,只赶着把前院仆人的新衣做出来,前院迎来送往的人客多,仆人们穿戴旧衣裳过节,让人瞥见,岂不笑话我们候府寒酸!”
“妈妈这是如何管的事?清华院如何就漏了量制新衣?大奶奶病着,身边丫头婆子们也不做衣裳了?妈妈也是陪房来到候府的,将己及人,哪有如许对待人家的?我记得客岁冬至府里换新衣,也是迟迟才发到手里,制衣坊怎就这么没长进?一个月时候够足了,又增派了那么多人手,怎就赶不出来?今儿先非论妈妈的错,当即归去奉告她们:大奶奶的新衣别说只做了六件,就是十六件,也得赶做好,晚餐前送到清华院,连同丫头婆子们的一起!至于前院那些仆人的,不睡觉也要赶出来,半夜前交到他们手里!”
媚娘内心伤痛不已,抱着儿子,眼圈刹时红了。
媚娘抿了口茶,拿帕巾轻按嘴唇嗔道:“讽刺我吧?我是薄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