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游移着,白景玉的黑眼睛狠狠瞪还不脱手,等?”
白景玉横了黄妈妈一眼妈妈怕?这贱货是我的陪嫁丫头,可不是他徐府花银子买的!措置用不着跟他们筹议,你们放机警些,太太跟前只说香蕊想这院子里的人,走瞧看,不跌进金鱼池子,淹死了!”
“奶奶饶命!奴婢不是不肯吃药,是不把药洒了,奴婢觉得不会有的……奴婢不敢说,奴婢惊骇坠胎……客岁春儿、春儿就为这个死了啊!”
会芳院上房,白景玉倚靠在榻上,穿一件大红软缎绣牡丹花棉袍,仍掩蔽不了惨白泛青的神采,一条毛绒绒的镶宝石兔毛护额,圈住半个额头,缠在发髻上,更加显出她的嬴弱,若不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此时放射出能杀死人的凌厉光芒,明示着她的强势,估计这副形象和先前病中秦媚娘的蕉萃没两样。
“可现在……”
香莲瞪着变了脸的香蕊奶奶的话你听不见么?还不!”
香蕊噙着泪,一手扶住痴肥的腰部,挺着隆起的肚子行动盘跚走到榻前,还没站稳,白景玉一把拖过她的手,重新上拔出金簪子,没头没脑地往她手上、肚子上扎,咬着牙骂道:
“奶奶莫被这小蹄子气胡涂了,这只老窑细瓷但是爷最爱的――且看她想说些!”
“你怕死?”白景玉累了,丢开手里的金簪子,指着白了脸缩在一旁的香雪:
白景玉点着头,眯缝起眼睛看香蕊好丫头,你……”
香蕊一手护住肚子,饱满细致的手背刹时被扎出几个血印子,疼得尖叫出声,她流着泪跪下去,哭喊道:
香蕊连磕了两个头,一手撑着地,一手扶肚子,挣扎着爬了起来。
“你说,不消吃药,还能有体例保养身子?”
“没知己的贱货!枉我常日里那样待你,只叫你替我奉侍爷,你竟敢偷着不吃药,怀上了还不奉告我,跑去太太跟前邀功,太太说你梳得一手好发髻,跟我要了你去,我还蒙在鼓里……你有本领,你真出息了,太太保你是吧,现在如何?你还不是落回我手里了?太太辰时去了桂府,晚餐前是回不来的――你喊啊,叫啊,看今儿不掐死你这个贱货和你肚子里的孽种!”
白景玉忙对黄妈妈说正等她呢,快让她出去!”
白景玉的奶娘黄妈妈端了一碗热气蒸腾的汤药出去,见此景象吃了一惊这是说的?香蕊眼看着到日子了,如果此时有闪失,太太和二爷那边只怕……”
白景玉看着乔妈妈样?没事罢?”
一边在香云的帮忙下坐正些,又让香莲在背后塞了一只垫枕,香云趁隙看了看门口,早已不见了香蕊的身影,她哼了一声:
白景玉悄悄弹掉衣袖上的一粒微尘,微叹口气道也就是恐吓一下,难不成还真勒了她?要她死也不能死在这儿,没的污了地儿,还让太太和爷寻我的不是。太太自来不喜闫姨娘,闫姨娘生的五爷却先有了男孙,老爷爱孙子,三天两端往闫姨娘院子里跑,把慎哥儿当嫡孙子对待,太太这两年的病就是为这个来的!吃斋念佛,做梦都想要我们爷和三爷生个嫡孙子,恰好我这肚子不争气,生了姐儿以后就再没动静……且看香蕊能生出个来,如果个男孩,我射中实在无子,也另有效。凡是我生有一个两个,傍门别支生的男男女女,不拘多少,一个都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