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妈妈引着乔妈妈走出去,朝白景玉深深福了一福二奶奶!”
白景玉嘲笑一声还敢跟我还价还价?好,说说看,值不值换你的命!”
白景玉盯着香蕊看贱货,你?”
黄妈妈看了香雪一眼,香雪走到门边打起帘子,香蕊低着头刚要拜别,白景玉喊住她:
香蕊一手护住肚子,饱满细致的手背刹时被扎出几个血印子,疼得尖叫出声,她流着泪跪下去,哭喊道:
“奶奶饶命!奴婢不是不肯吃药,是不把药洒了,奴婢觉得不会有的……奴婢不敢说,奴婢惊骇坠胎……客岁春儿、春儿就为这个死了啊!”
会芳院上房,白景玉倚靠在榻上,穿一件大红软缎绣牡丹花棉袍,仍掩蔽不了惨白泛青的神采,一条毛绒绒的镶宝石兔毛护额,圈住半个额头,缠在发髻上,更加显出她的嬴弱,若不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此时放射出能杀死人的凌厉光芒,明示着她的强势,估计这副形象和先前病中秦媚娘的蕉萃没两样。
白景玉看着乔妈妈样?没事罢?”
“给我掌嘴,先打她几个耳刮子,再拿布巾勒了她的肚子,贱命一条,早该死了!”
香莲瞪着变了脸的香蕊奶奶的话你听不见么?还不!”
白景玉楞住了会是谁?”
“你怕死?”白景玉累了,丢开手里的金簪子,指着白了脸缩在一旁的香雪:
香蕊只是低着头不出声,白景玉抓起矮几上的一只茶盅就要砸,香莲忙接住了,劝道:
香蕊吓得瘫软成一团,捧着肚子,跪在地下哀哀思哭,悲苦万分。
白景玉点着头,眯缝起眼睛看香蕊好丫头,你……”
“啊?”
香蕊又磕了个头,才渐渐说道奴婢昨儿偶然间听到太太跟前的珍珠和玉坠闲话,她们说……太太给三爷寻了一户好人家的女子做良妾,那也算是书香家世,只是近年式微了,太太亲身看过那家女子,八字都讨了,三爷原也承诺纳了的,可不知为,昨儿晚餐前三爷又巴巴地跑来跟太太说:三奶奶已寻到良方,一两个月里就能有动静,他不要妾了!太太好说歹说,三爷就是不松口,太太气得没辙,摔了茶碗,厥后跟身边赵妈妈说:实在舍不得那么好的女人,也没跟人家申明要给哪位爷,三爷是个犟脾气,不要就不要了。现在二奶奶又病着,不如讨了来给二爷……”
白景玉指着香蕊我算数,放你回太太院里,你莫忘了你是我的人,时候要你这条贱命不可?给我盯紧了,再有这个说法,当即给我传话!起来,滚吧!”
乔妈妈不安地说大奶奶竟然制衣坊增加人手的事!我们只在二房各院里抽人,并没动她们长房的人……该不会是三奶奶奉告她的?三奶奶现在是胳膊肘儿往外拐,也不管我是太太跟前的人,帮着大奶奶怒斥我……损了面子事小,那大奶奶倒是极夺目狠利的,混乱事到她那边,很快就能分出头尾,就怕她查出我们制衣坊那些事!”
“可现在……”
白景玉转过甚拿走拿走!我再不要吃这又苦又臭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