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朗提起了旧时的商定,不如趁着这会子,好好和他说道说道,叙一话旧情,敲打敲打他,等太太劝他纳妾,他就算不好直接推拒,起码心存顾忌,不能背着她就承诺下来。
“结婚四年,我待爷又如何,爷凭心说,好或不好?我不过没生有,我还年青,莫非今后不会生吗?说我不贤能,不是也给了通房丫头?香蕊香雪,是我身边边幅最好性子最和顺的,还要如何?我如何过份了?春儿病死,自有太太见证,香蕊好好的进了我的房门,我让黄妈妈还是好好的送了她出去,许是不碰到那里了,护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也来怪我!也罢,要打要杀,爷固然脱手,我不过一闭眼,万事皆休,好让爷另娶更好更贤能家门更有权势的勋贵女子出去,只不幸了我那薄命的闺女啊!”
老爷偏袒慎哥儿,不待见儿,丫头肚子里的孽子还没出世呢,就护上了,这一家子的男人,都是一个贱样!
慎儿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和闫姨娘在屋里坐着喝茶的老爷跑出来,二话不说,夺了儿手里的木偶,交给慎儿,嘱方氏渐渐哄着慎哥儿,却看也不看两眼泪汪汪快哭出来的儿,只挥挥手让奶娘把她抱走。
徐俊朗推行了新婚时的承诺,不流连风月场,不纳妾室,算是对得起她,但是她为他做到这个境地,莫非还不算好,还要如何的贤能?
乔妈妈忙附会上几句好话,又表了忠心,这才怀揣着银票,由黄妈妈送了出去。
香雪在白景玉跟前递水端茶,就见奶娘抱了儿出去,三岁的儿梳着两只小抓髻,小脸儿粉嫩乌黑,穿件和她母亲一样的大红小棉袄,进门就扁着小嘴儿,两眼水汪汪的一副委曲不幸样,白景玉心疼得茶也顾不得喝了,伸手揽了女儿在身边坐下,问奶娘回事?
乔妈妈口里说这那里使得!”一边做着推拒的模样,游移地看向白景玉。
春儿的死让徐俊朗难过了几天,她风雅地把聪明标致的香蕊给了他,却公开里逼香蕊吃避子汤,香蕊耍心机倒了药,胜利怀上孩子,她又奉上和婉诚恳的香雪……
白景玉低着头,想着结婚前躲在大祖父的画堂后,透过雕花香木屏风偷窥堂前的少年学士,七八小我中间,她一眼就相中了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徐俊朗。
“一个贱丫头,也配我忌恨?爷倒是看看我病成样了,有阿谁精气神么?我不过担忧,唤了她来教诲些生孩子的事,她自要跪我这个主子,我能下榻去扶她起来?莫说还差一个月才落地成人,就是没生下死在肚子里又如何?一个庶子,有猎奇怪的!”
白景玉哭了起来本来爷昔日待我好,只为报我大祖父的恩,现在大祖父仙逝,爷就不消再顾念伉俪情分了!”
白景玉抽抽泣咽,也不拭泪,只绞着帕子,任由泪水不断流淌,徐俊朗皱起眉头看她一会,终是垂下视线,微叹口气:
白景玉看了黄妈妈一眼,黄妈妈便走去翻开绣着繁华花鸟的布帘,进到隔壁房里,不一会出来,手上托着一个扁平的青布荷包,送到乔妈妈面前,笑着说道:
提早去事,白景玉哭得更加悲伤还不是因为老爷那件事?短了公中的银子,太太叫我四下里筹钱填上,又要悄悄地不让人,我只能从陪嫁的铺子上去想体例……不幸我那成了形的!我为你,为这个家,呕心吐胆,费尽力量,到头来你还这般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