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母睨了李氏一眼:“不说我倒还记不起了,回回你都说阿君身子不好,我也没如何过问。现在想来倒是我这个做祖母的渎职,现在便畴昔看看我那好孙女儿!”
孙氏掩口轻笑,抢了李氏的白:“约莫是还在睡吧?府里谁不晓得阿君那性子,怠惰得不成模样。”
韩骊幸见大母出来以后,忙着献殷勤,一口一个祖母喊得特甜。
无需旁人提示,韩大母本身也发觉不对劲,便向世人问道:“大儿妇去了那里?”
韩大母在肩舆里头嗯了一声,手搭上郑妪的手,慢腾腾出来。
“阿君她只是……”
孙氏收了笑意,神情略显难堪,低头轻语道:“是……”
王弗苓晓得老虎要发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韩大母面前,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祖母,都是孙女儿不好,只顾着找东西把闲事给迟误了,还望祖母恕罪……”
韩大母不是个陈腐之人,礼数到了就成了。
韩骊幸灵巧的答道:“有,因着是祖母交代的,阿幸一日都不敢怠慢。”
孙氏笑她:“说得信誓旦旦的,是真是假明儿一早便见分晓,别到时候又下不了榻……”
韩大母对劲的点头,面上暴露笑意,她伸手将王弗苓从地上扶起家:“行了,回府去吧。”
韩大母将王弗苓牵了起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祖母今儿便收了你誊写的《女训》,当作是个见证。今后你如果再犯,就如你所言重重惩罚,毫不姑息!”
李氏顾不得焦急,忙回应了一声:“婆母,妾在此……”
她吃紧忙忙从人堆里蹿了出来,上前去给韩大母施礼,一张笑容说不出的殷勤。
这下好了,韩家的女人们都来见了礼,独独缺了长房长女。
李氏扎堆在韩家一帮奴婢里头,闻声大母的问话,暗道不妙。
王弗苓便就此起家,随韩大母一道进府。
《女训》是她抄的不假,却不是专门抄给韩大母看的,她只是前几日无事抄了消磨时候,也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处。
正因为韩骊幸的提示,韩大母神采一黯:“大郎一家子都出息了,连带着一个长辈都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可悲,甚是可悲……”
大母将“好孙女儿”这几字咬得极重,让李氏不由的颤了颤:“婆母,这...这就不必了吧,阿君就是点儿小弊端,不碍事的……”
王弗苓作一副非常果断的模样,冲韩大母点头:“孙女是诚恳悔过的,如果有半句子虚,孙女愿受惩罚。”
韩大母对这平平平淡的礼数也没给多大的反应,点点头便让她起家。
楚妪推了推李氏,悄声道:“大母叫您,先承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