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收了笑意,神情略显难堪,低头轻语道:“是……”
韩大母瞅了李氏一眼,又往人堆了看了看:“阿君上哪儿去了?又没来?”
韩家守在门外的人都跟着动了起来,一行人浩浩大荡的往府里去了。
“是,孙女服膺于心,对皇天后土发誓,如有再犯甘受重罚。”
王弗苓晓得老虎要发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韩大母面前,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祖母,都是孙女儿不好,只顾着找东西把闲事给迟误了,还望祖母恕罪……”
孙氏眼瞅着跪地不起的王弗苓,撇了撇嘴,顿觉无趣。
曲娘子乃长房妾室,便领着韩骊华上去存候,她没孙氏和吴娘子那么矫揉造作,仅仅是行了个礼,问候了一句。
李氏想替韩骊君找个说辞,甚么伤残病痛的,可她话还没出口,又让孙氏把话抢了去。
这下好了,韩家的女人们都来见了礼,独独缺了长房长女。
李氏扎堆在韩家一帮奴婢里头,闻声大母的问话,暗道不妙。
韩大母对这平平平淡的礼数也没给多大的反应,点点头便让她起家。
韩大母睨了李氏一眼:“不说我倒还记不起了,回回你都说阿君身子不好,我也没如何过问。现在想来倒是我这个做祖母的渎职,现在便畴昔看看我那好孙女儿!”
二郎妾室吴娘子见韩骊幸得了大母赏识,也不甘落下风。拉着其女韩丽鸢从人堆里走了出来,硬是让韩丽鸢给韩大母行了个大礼,又是跪,又是拜的。
韩大母对劲的点头,面上暴露笑意,她伸手将王弗苓从地上扶起家:“行了,回府去吧。”
韩骊幸灵巧的答道:“有,因着是祖母交代的,阿幸一日都不敢怠慢。”
“阿君她只是……”
还觉得今儿能看一出好戏,没想到戏还没开唱,就已经要谢幕了。
《女训》是她抄的不假,却不是专门抄给韩大母看的,她只是前几日无事抄了消磨时候,也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处。
李氏顾不得焦急,忙回应了一声:“婆母,妾在此……”
无需旁人提示,韩大母本身也发觉不对劲,便向世人问道:“大儿妇去了那里?”
韩骊幸最会晤风使舵,趁着这个机遇又凑到韩大母面前去:“祖母就甭管长姊了,她自来都不入如许的场合,听任了不管也无妨。”
韩大母非常对劲,瞧着韩骊幸越瞧越对劲:“还是我家阿幸懂事。”
她说的是实话,韩骊君从未曾到府前驱逐过韩大母。
王弗苓作一副非常果断的模样,冲韩大母点头:“孙女是诚恳悔过的,如果有半句子虚,孙女愿受惩罚。”
她说罢,从郑妪那边接过大母的手,身子微微弓着,谨慎翼翼的将韩大母扶着走了出来。
二房一家子把殷勤都献了,长房总不能没点表示。
韩大母总算是暴露了些许笑容来,摸了摸韩骊幸的脑袋:“阿幸乖,祖母不在这几日,你可有好好复习功课,研读诗书?”
大母将这书册接过,细心的翻看:“字写得倒是有长进,却不知你是否诚恳悔过?”
韩大母听了倒是一声嘲笑:“不碍事?既然不碍事,她怎的连榻都下不来了?还是说她底子就没将我这祖母放着眼里!”
孙氏掩口轻笑,抢了李氏的白:“约莫是还在睡吧?府里谁不晓得阿君那性子,怠惰得不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