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拔了网线，踹了他桌子一脚：“沈风眠过来了，他要见你，你别给我丢人了！”
他永久都能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赐与赞成或反对的定见，但恰好他面色平和，就算提出反对的定见，也不会让人感觉尴尬。
薄清嵘对他了如指掌，安利甚么？
茶几上并不洁净，但这会子也没时候去渐渐擦了，宋掌柜扫了一眼，从柜子里拉出一块垫子，直接铺在了上面。
天晓得这玩意儿是如何弄的，薄清嵘内心有点慌，感受这破杯子小得跟芝麻似的，捏都捏不住。
“咳，我俄然想起，楼上有幅不错的书画……”
考虑间，他完整没有发觉，这几番起落，他的情感已经完整在沈风眠掌控当中。
但架式都摆出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阳光像织布机上的千万根丝线，闪着光，自窗帘的裂缝中洒落在他的身上。
宋掌柜看着他直接伸手，都被吓了一跳。
最后到底还是沈风眠先开的口，他微一挑眉，温声道：“薄老板，水滚了。”
“等会啊，我打完这一盘。”薄清嵘目光专注。
盯着沈风眠充满崇拜和神驰的目光，他咬了咬牙，压在内心好久的话，脱口而出：“你说的再动听，那也就一瘫子，他拿甚么跟我比！”
“没事没事，他年纪小嘛，不懂事是普通的！”薄清嵘笑眯眯地，目光落在委曲巴巴的小八脸上，驯良地安抚道：“没干系的啊，今后你就晓得了。”
前面的人乃至连借口都不找了，闷头就上楼。
他无一字反复，竟然连着夸他师兄夸了半个小时。
这类污糟玩意，抛弃他都嫌脏手。
“你！”宋掌柜一听就要起火，但看着薄清嵘倔强的脸，还是咽下了肝火，好声好气地劝道：“你别率性，他说是过来找你谈事的，听他的话尾子，倒像是想跟你换明天我们收的那老头子的东西。”
他当然晓得这是釉里红，薄清嵘没有健忘前次遭到的热诚，此时看着那红配绿，当真是怒发冲冠，盯着沈风眠，咬牙切齿地：“沈风眠！你用心的！”
本来他说要换东西，就是瞅准了明天那瓷瓶啊。
伴计故意想保持一下次序，但那里拦得住。
滚烫的铜壶，如果不是沈风眠拦的快，他明天这手，怕是得折这里了。
本来想他可反对，然后顺理成章留下来的宋掌柜脸一黑，拂袖而去。
沈风眠疏忽了他猜疑的目光，神采自如地：“我当时就很佩服薄老板的目光，挑大开门真是一挑一个准，特别是明天，实不相瞒，我一眼就看中了那瓷瓶，但没想到到底是薄老板棋高一着，将那宝贝支出囊中。”
薄清嵘无可无不成，拖了个箱子出来，直接把茶几上东西一扫：“妥了。”
到了这份上，宋掌柜就算再如何想留在这里，也没脸再呆下去了。
小八一脸懵逼，讷讷地应了一声，固然不较着，但眼底较着还是有些委曲的。
薄清嵘内心暗爽，眼底带着一丝得色：“还好，俗话说的好，无端方不成周遭，沈老板，不瞒你说，我荣盛堂别的不敢说，但论端方倒是头一号的，我们百大哥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