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一贵把自家弄得跟个电影院似的,还在院子门口写上每一天的节目预报。
这辜一贵着名一个启事是他整天装得人五人六的,另一个最首要的启事是他好色。别人固然长得不如何样,但是看到标致的女人家婆娘家,那是眼睛放光,嘴流口水,跟饿了五六天的饿狼一样。
有一次一个有些姿色的年青女人抱着刚满月的孩子找辜一贵剃胎毛。
川中人的看法里,鞋底板打人是很大的欺侮,传闻挨了鞋底板打的人要不利三年的。
当时候,辜一贵骑着一辆二八圈的减轻自行车,车屁股背面放着剃头的家伙什,肩膀上挎着一台红灯牌收音机。
辜一贵没有甚么文明,但是给娃儿起的名字倒是很有些讲究的。大儿子叫辜良玉,二女儿叫辜美玉。名字倒是良玉美玉的,但是孩子们恰好不争气,长得随辜一贵,又黑又肥大。
儿子出门了,就剩下儿媳妇带着孙子在家。这一向惦记的老公公可就逮着机遇了。
辜一贵是一个刮刮匠,刮刮匠是乡村里对剃头徒弟的称呼,带着些鄙夷。这是几千年农耕文明敌手工艺人的轻视。
初夏的时节,气候已经有些热了。梅若雪就穿戴单衣单裤,那汗水一出,衣衫湿透了紧贴在身上,那女人小巧浮凸的线条就变得更加较着起来。
辜一贵输了钱,内心不痛快,黑着一张老脸往家走去。
暮年间,辜一贵在车车山四周几个村镇还是有些名誉的。
辜一贵晓得他本身那样的种,他婆娘那样的地,底子就别希冀长出甚么有模有样的庄稼来。
不过这辜学高黑是斑点,身子骨结实,力量也大,不像他那矮墩墩的哥哥姐姐。一到早晨坐他们家门口,就跟门上贴的门神爷张飞一个样。
如许标致的儿媳妇,辜一贵当然就动起了歪心机。白日看着,夜里想着。看着眼馋,想着难受。这老公公就想干那爬烟囱的事。
川中人把那种想打儿媳妇主张的老公公叫做爬烟囱的。不晓得这爬烟囱和那种不要脸的事如何就扯到了一起,归正一代一代的川中人都这么叫。
辜一贵的大儿子辜良玉也跟着他学会了剃头,因为有一门技术,辜良美女固然长得不如何样,但是那张嘴会说话,倒也是讨人喜好。辜良玉就取了一个很标致的婆娘,梅家店的梅若雪。那婆娘真是有如雪后的梅花,鲜艳水嫩。
辜一贵的小儿子辜学高每到早晨就端了一根板凳坐在院门口收钱。
那刚出月窝子的女人正哺乳呢,胸前鼓鼓的一团,的确就要把胸前的衣服胀破了。
惹得一帮小孩子跟在他屁股前面喊:“黑油罐,背喇叭。喇叭响,屁股痒。屁股痒,放大屁,把你娃娃冲到北京去!”
阿谁女人有求于辜一贵倒是也没出声。辜一贵的胆量就大起来,竟然把手伸到人家衣服内里去了。
说是哄孩子,那手就不诚恳了,就往人家女人胸前蹭。
剃胎毛的孩子不诚恳,一个劲的哭。孩子的母亲忙着哄孩子,辜一贵也伸手来拍孩子。
明白过事来的梅若雪气得一脸通红,脱下脚上的鞋,就用鞋底板去打辜一贵。
“这个该死的小东西,如何跟爷爷说话呢。”辜一贵抬手想要去打翠儿,翠儿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是惦记取,那就有机遇。